暮春時分,樹木散發出勃勃生機。
微風徐徐吹來。
她站在窗前,手放落在微微隆起的肚子上,含著笑意望著院子。
再過三個月,就要臨盆了。
她與襄王的關係,或許因為這個孩子的到來而得到緩解。
抑製不住的喜悅浮現在她的臉頰。容嬤嬤趕忙說道“王妃,今日王爺就要來了。”府裏的丫鬟趕緊給她畫了淡妝。
想到襄王那個人,她下意識的抓緊了素衣,攥緊了拳頭,她的眉頭開始皺起。她開始思索著那個對她溫柔,護她似玉的男子究竟到那哪去了?那個如神袛般的男子,是什麼時候漸漸的開始疏遠她、甚至厭惡她。
一想到這時,阮靜的臉色泛白,直到肚子裏的孩子踢了幾下,壓抑的神情才回緩和了幾分。
門突然被推開,容嬤嬤神色慌張焦急地走入內閣。
阮靜見嬤嬤便問“嬤嬤,外麵發什了什麼,何事如此慌張?”
“王妃,王爺回府了”
什麼,王爺回府了。六個月過去了,他都不肯見我。怎麼今日肯見我?
容嬤嬤話還沒有說完,阮靜就挪了挪腳步,從內閣出“快,快,扶我去見王爺。”
容嬤嬤的臉色微變,但瞧見自家王妃歡喜的樣也沒再多說什麼,便扶著王妃走出內閣。“王妃,王爺,王爺他……”
“他怎麼了,你快說啊!你快說”她急切地道。
“他把言姑娘也帶來了”容嬤嬤歎了一句。
聽到這句話時,在腳步落下的一瞬間她狠狠的頓了下來,一隻手撫摸著肚子,而拿著白絹的一隻手握的更緊了。她的心像被什麼刺穿了疼直叫她無力。
阮靜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道陰影覆麵而來,隻見婢女和嬤嬤紛紛跪下行禮:“奴婢見過襄王殿下”。
阮靜抬起頭來,美眸移向了站在門口處的俊美男子,他一襲紫衣,氣宇軒昂,雙手放在兩側,神情淡薄疏離。
他,襄王殿下,是昱國的七皇子,深受當今聖上所寵愛。十二歲那年和阮靜父親上戰場,到至今十九歲,卻早已是戰績赫赫的戰神。
她與襄王已有六餘月沒有見麵。
這些年來,她或許是一直在自欺欺人,自從嫁於襄王他又何曾看望過他,又何曾關懷過她,甚至連一絲笑意都不曾有過。讓她受下人的踐踏,做最髒最累的活。就算是這樣,但她何曾抱怨過委屈,隻因她愛他。殊不知她的愛在他的眼中卻如此地廉價。
此刻,看到秦襄站在眼前,她內心激動不已,走向前便問問“王爺,回來了。”
等待她的卻是這樣……
秦襄冷冷的向她看去,卻向眼前的馬車望去。隻見那馬車上下來了一位白衣女子。那位白衣女子仿佛成為了全場的眾兆之地,他們都在期盼著那個神秘女子的出現。
他微微側身向後伸去,“來,來,不要怕”他的嘴角泛出一絲笑意,溫柔地說道。
阮靜的目光被突然出現的白衣女子吸引過去。那個女孩,嬌嫩雪白的皮膚,白晳而纖細的手,似隻有十三四歲的樣子。
此刻她愣住了。
隻見那女子走向前牽住秦襄的手,猛地撲入他懷中。溫柔的叫道“姐姐”
“言兒的身體不太好,你搬到淨靈院去,把未央院讓給言兒”,王爺寵溺的眼神看著他懷中的女子,他冰冷的語氣如同冬日的寒冰,字字誅在她心頭。
阮靜下意識地抓緊了白絹,另一隻手攥緊了拳頭。“王爺,我有身孕在身,不能搬,也不便,搬會動了胎氣,不吉祥”
“這是本王的王府,本王讓你搬,你就必須搬”聽到拒絕的話,他的聲音提高了許多。
而話語重重地落下的一瞬間,他隱約感受到懷裏的女子微微一顫,似乎被嚇到了。
秦襄則輕輕地揉著她的肩膀,低頭親吻她的額頭,像是在輕柔地安撫。“言兒,不要怕,本王會護你一生周全,不再讓你受一點委屈。”
而在他懷中的女子則小心翼翼地說道“以前聽府裏的嬤嬤說,懷孕的時候不能搬房,搬挪東西對孩子不好,況且那是你的第一個孩子。言兒不打緊,讓姐姐留在未央院,言兒去淨靈院。”她的聲音極其細膩。
淨靈院,背光而建,常年不見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