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心裏在想什麼，誰也不知道，但她臉上卻洋溢著熱情的笑容。她走向為首的那個老得優雅的老婦人，開口就喊：“媽，新年好。”
沙媽媽：“…”
言語身後，沙澤龍挑了挑眉，最後也隻是無奈地抬了抬嘴角。
沙少龍聽到未來大嫂開口就衝他們母親喊媽，他站在人群後麵，偷偷地朝言語豎起一根大拇指。就連沙威龍兩口子，也是略微驚訝地朝言語望了一眼。
這弟媳，看來果然是硬茬。
沙媽媽盯著‘兒媳’那張笑靨如花的臉頰，剛想回懟她，這時，隔壁家的老太太拉開了門。那老太往沙澤龍他們家院子裏看了一眼。
這機關大院裏的院子，都是籬笆牆，柵欄中間有縫隙，鄰居都可以看見他們家院子裏發生的事。
那老太瞧見沙家幾個孩子都回來了，沙老二也帶了一個女人回來。老太太忙用陰陽怪氣的口氣，跟沙媽媽說：“端芳妹子，你家老二，終於給你領了個媳婦回來了？”
她像是見了大怪事一樣，驚呼著說道：“哎啊，不容易啊，老二都41了吧，可算是有了對象。之前還有人開玩笑，說你家老二遲遲不找對象，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了…”
一聽到這話，邵端芳再也憋不住了。
還能忍住就不是人！
多年不發威，真當老娘是病貓？
穿著優雅，打扮高貴的老婦人，開口就朝對門的老太太罵道：“我難言之隱你媽！”一把年紀的老太，張口罵人，別說，還挺威風。
言語離邵端芳最近，聽到婆婆這一聲吼，嚇得嬌軀一震。
沙澤龍趕緊從後麵走上來，摟住言語的肩膀，將她往自己懷裏一帶，接著低頭對她說：“隔壁劉阿姨跟我媽是老冤家。”
言語點點頭，就聽到劉阿姨說：“你這老太婆，整天穿得像個奧黛麗赫本，張嘴說話就原形畢露了吧！穿得再優雅又如何，嘴巴不幹淨，那也是個惺惺作態的空殼子！”
“是你眼睛瞎，我兒子沒問題！”
兩個人開始互相揭短，把對方的短處揭完了，又開始揭彼此孩子的短處。劉老太說：“你家老大結婚十幾年一個孩子都沒有，肯定是你這老太婆壞事做盡，遭報應了。”
邵端芳便說：“你家萬鈞就行？那麼能行，他媳婦咋在外麵養了野男人？”
這事算是戳中了劉老太的逆鱗，劉老太氣得七竅生煙，兩個人對罵的內容也越來越難以入耳。
一聽見邵端芳跟劉菲又罵起了，大院裏住著的那些還活著的老大爺老太太們都從屋子裏走出來，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
這兩個冤家，都多少年沒有罵過架了？
邵端芳跟劉菲兩人年輕那會兒，一年總得爭執那麼幾回，後來人老了，也都慢慢軟了性子。還能聽見她們兩個互相吵架，這群老家夥們竟然都頗為懷念。
“老沙，快回去，你家媳婦又跟王輝家那口子吵起來了！”
正在老友家裏宣告自己有了孫子的老沙，聽到這話，趕忙跑了回去。他走在馬路上，像是聽到王輝家那口子在說言語太瘦，一看就不好生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