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
季飲冰總覺得瀟離是在撒謊。
但瀟離這麼說了,自然就是不肯說真相,她再刨根問底,也是追問不出結果的。
等瀟離擦好了,季飲冰又給莊龍打了吊針。
瀟離在一旁看著,等她將枕頭固定好,才問,“他這感冒很嚴重麼?”
“放任不管,感冒也是能燒死人的。”
瀟離就皺眉問了句,“他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感冒?”最近天氣漸熱,氣溫逐漸遞增,不是那時冷時熱的換季天氣,怎麼會感冒?
聞言,季飲冰聳肩笑了下,罵道,“他自己作死唄!”
“嗯?”
“聽大總管說,莊龍前天半夜裏回來,跑去拳擊室打了一個小時的拳,然後躺在那屋裏睡了一晚上…”
瀟離聽了眉心直跳,“他是傻子麼?”
“可不。”
瀟離對莊龍感到無奈,一時間,卻是不說話。
季飲冰忽然說,“他是傻子,你不當個寶貝疙瘩麼?”
瀟離一愣,有些詫異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季飲冰朝她淡淡地笑了一下,她挨著瀟離坐下來,才說,“我都看出來了,你根本放心不下他。”她偏頭,望著瀟離,用裝滿了好奇的語氣問她,“你為什麼要離婚?明明放不下,是發生了什麼事麼?”
瀟離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
她嘴唇動了動,差點就把那些不為人知的事講出來了,可她目光撇到床上躺著的莊龍,想了想,又忍住了。將瀟離那猶豫不決的模樣看在眼裏,季飲冰猜到她是有難言之隱,她仔細思考了一番,最後還是決定不逼問她。
瀟離已是成年人,還是個聰明的成年人,她的一舉一動,應該都有她的用心。
這夜,瀟離一直呆在莊龍房間。
季飲冰也在一旁守著,在那瓶藥水輸了一小半的時候,瀟離突然開口說,“我和他結婚六年,這房間,我來過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她抬頭環顧著這個房間,處處都是陌生的。
同是女人,季飲冰為瀟離感到不值得。
“我一直都想問問,你當年,為什麼執意要嫁給莊龍?”這問題,從見到瀟離第一麵開始,季飲冰就想問了。她知道這問題很不禮貌,一直都忍著,現在,莊龍和瀟離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加之今晚瀟離看上去似乎特別的脆弱,季飲冰自然而然地就問了。
瀟離說,“若我說,我是因為愛他才要才給他,你信麼?”瀟離像是在開玩笑,語氣是一片自嘲。
大概是因為同為女性的原因,季飲冰認為瀟離說的是真的。
“你們第一次見麵,真的是在中東麼?”
“你覺得呢?”
“我覺得不是。”季飲冰說,“那次,我一直都陪著莊龍。他對你的態度,跟對待別的病人是一樣的。沒道理,僅僅是因為他救了你一次,你就會愛上他。”
季飲冰灼熱的目光落在瀟離的臉上,她說,“一見鍾情或許很簡單,隻是驚鴻一瞥,就來了感覺。但愛情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