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I國,這卻是難以想象的場麵。
季飲冰拽著自己手腕上的紅繩子,她低聲說,“你騙我。”
言諾聽見了她的聲音。
“嗯?”他不解。
“騙你什麼了?”
季飲冰低著頭,看著平安紅繩,她道,“這個國家,明明就是天堂。”她眼眶有些紅,她很向往像這個國家的那些女孩子一樣生活,可以跟自己喜歡的男生一起打鬧,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言諾心裏特別難受。
他處於I國的金字塔上,他的日子過得很幸福,他知道I國的貧民和賤民的生活有多水聲火熱,但他終究沒有親自去經曆過。沒經曆過,就無法感同身受,自然,在瞧見濱江市街頭那些男女打鬧的場麵後,情緒也無變化。
但季飲冰不同,她所處的家庭和環境,時刻都在告訴她:女孩子是要尊重男孩子的,女孩子是不能對男孩子動手動腳的,女孩子,生來就是為了侍奉男人而存在的。
言諾沒忍住,抬手,輕輕地摸了摸季飲冰的頭發。
季飲冰有些愕然,她趕緊說,“主人,快把手拿下去。”
言諾紋絲不動。
季飲冰愣愣地看著他,忽然說了句,“主人你這樣,是在折磨我。”他是高高在上的主人,他總是這樣,想溫暖她的時候就溫暖她,想遠離她的時候就遠離她。
這樣的他…太殘忍了。
給不了她想要的東西,就不要給她希望。季飲冰仰頭望著言諾冷硬的側臉,她有些淒然地對他說,“主人,別對我這麼殘忍。”
言諾聞言,心頭大震。
他瞳孔微微一縮。
他以為,季飲冰是不懂那些事的。
原來她已經察覺到了這一年多來,自己心境的變化。
言諾無地自容。
他撤回手,手指上,仿佛還帶有季飲冰的溫度。
搓了搓手指,等那分溫熱變冷,言諾這才說,“好。”
聽言,季飲冰眼瞼微垂。
沒有人猜得透,她到底在思考什麼。
車子抵達酒店,言諾帶著季飲冰去房間,他訂的是套房,有兩個床的那種。一個大床在裏麵,一個小床在外麵。季飲冰對這樣的房間頗有微詞,她說,“不能換個房間麼?”
言諾說,“這裏人多,房間滿了。”
“哦。”
對言諾的話,季飲冰從來都深信不疑。
言諾去洗澡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季飲冰走進去看了一眼,顯示的來電人姓名是薇拉。
她沒有去碰手機,等言諾出來,她說,“薇拉小姐剛才來了電話。”
擦頭發的言諾,聽見這話,忽然偏頭來看了季飲冰一眼。見季飲冰神色自然,在低頭整理東西,他忽然自嘲地笑了。他在期待什麼?
言諾關著門打電話。
片刻後,房門打開,言諾走出來,卻對季飲冰說,“蘇珊娜打電話來了。”
“她到了?”季飲冰站起來問。
言諾搖頭,卻說,“她臨時有事,不能來了。”
季飲冰從不會懷疑言諾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