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諾不言不語,像是沒聽見。
“言諾,我手疼。”
聞言,言諾眼裏閃過一絲懊惱,手很快就鬆開了。
季飲冰揉了揉手腕,下意識往言諾身後退了小半步。這是一個安全,卻又不失尊敬的距離。言諾察覺到了她在往後退,他眼神一暗,才說,“你就這麼恨我麼?連跟我站在一起,都覺得嫌棄是不是?”他聲音啞啞的,竟然充滿了痛苦。
季飲冰一愣,她說,“不是…”
“那是什麼?”
“您地位尊貴,我…”
砰!
拳風擦著季飲冰的耳邊,落在她背後的電梯廂裏麵。
言諾望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以前,她的神色雖也冷淡,但她看他時,目光永遠是充滿了愛意的。不像現在,尊敬有餘,卻再也找不到一絲一毫的愛慕。
“飲冰。”言諾伸手想去碰她的臉,但季飲冰卻扭開了頭。
言諾眸色一暗,他直起身,說,“我們好好聊聊。”
他們回了房間。
站在房門口,季飲冰下意識停下腳步。
她忘了不了,最後一次進這間房間時,看到的畫麵。
薇拉就赤裸裸的睡在他的床上,地上,他們的衣服散落一地。而浴室裏,是言諾洗澡的聲音。
見季飲冰落後了腳步,言諾回頭看了一眼,看見她眼裏的痛楚,言諾心裏有些隱隱的發脹,不舒服極了。
她還在對那件事在意。
她的在意,既讓言諾喜悅,又讓他難受。
她終究還是在乎自己的,但自己卻讓她受了傷。
言諾聲音柔柔地說,“進來。”
季飲冰進來了。
不是原諒了言諾,隻因她曾經承諾過,她不會違背他的任何命令。
進來,也是命令。
言諾的房間還是那個樣子,黑色的櫃子、黑色的床頭,就連牆上貼的紋理壁紙也是黑色印花的。唯獨那張床是純白色的,窗簾卻是銀色。
就算燈光全部打開了,這屋子裏還是顯得冷淡、刻板、幽暗。燈光再明亮,也驅散不開那仿佛能浸入骨頭裏的寒冷。
季飲冰很快就收回了打量眼神。
言諾在床邊坐了下來,他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季飲冰坐。
季飲冰站在他的斜前方,望著那床,眼裏閃過一絲厭惡,沒有坐。言諾看見了她眼裏的痛色,胸口像是堵著一塊石頭,特別難受。“你連在我的床上坐一下都嫌髒麼?”
季飲冰終於說了話。
她說,“我嫌髒,就可以不坐麼?”
言諾瞳孔微眯,“你敢嫌棄試試!”
季飲冰沒說話了。
但她就是不肯在那地方坐一下。
言諾臉上有了慍色。“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我說了,我沒有做!”言諾爆發了,他那樣冷靜的人,也忍不住朝季飲冰發出吼聲。
季飲冰早已習慣了他的暴力,聞聲,她眉頭都沒抬一下。
言諾被她的冷漠刺激到。
他突然將她拉倒懷裏,然後將她壓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