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處懷微微點頭,跟在身後,餘光好奇看了眼木良三人。顯然對於九王爺帶回來協助查案的三人也有所耳聞,說道:“早聽聞木先生的盛名,在下司隸副監司津處懷。”
“盛名不敢當,小人木良見過津大人,這是木琴和小栗子,前兩日大家早已碰過兩麵。”朱槿拱手回禮,心下暗自疑惑,不知道津處懷為何主動打招呼。
津處懷淡淡說道:“能跟在九王爺身邊查案自然非普通人,以前也隻有良妃做到!”
溥承頤聽到津處懷提到良妃,忍不住眉頭一皺。朱槿在他們針鋒相對之前插句話:“不是要趕去查驗太子的屍體嗎?時日緊張,王爺和大人還是抓緊時間。”
她說著兩人同時瞪了一眼,心下無奈,這就是所謂的夾板氣。
也因為被她打斷,溥承頤和津處懷沒有摩擦出火氣。三人不一會兒來到太子府的地下層,這裏氣溫低,適合存放屍體。
朱槿看到那把匕首還插在太子的身上,衣裳沾滿血跡。
“怎麼是正常著裝?侍寢至少也該為太子換衣才是!”朱槿剛走近便提出一個他們忽略的問題。
溥承頤和津處懷都看向衣服,確實是平時的裝扮,若是侍寢下手至少也該換衣。
津處懷忍不住多看了眼眼前這人,敏銳的觀察能力果然厲害。
朱槿注意到他的目光,並沒有在意,繼續看向致命的傷口處。津處懷拿著仵作的記錄緩緩說道:“死者是死於失血過多,渾身出了匕首處的傷口並未發現其他外傷。”
朱槿輕輕點頭,直接將匕首拔了出來,足有兩根中指那麼長的刀刃。
見她如此魯莽的行為,津處懷忍不住一驚:“木先生這可是破壞了屍體痕跡!”
“你們從事發到現在沒拔出過凶器?”他的話反而令朱槿一愣,反問道。
津處懷不解地搖搖頭:“沒有!”
朱槿一臉無奈,以前怎麼沒發現津處懷那麼死板的,隻能說道:“大人不查凶器那會丟失無數的信息,比如刀刃深深入胸腔,這可不是一個閨中之人能辦到的!”
溥承頤和津處懷愣了一下,異口同聲:“這是何意?”
小栗子見兩個大人這麼笨,忍不住從一旁插句話:“這麼簡單都不知道,阿良經常說任何事務發生的本質現象都有值得觀察的必要性,其中往往藏著真相!”
一個王爺,一個以前的司隸,被一個小孩掐著腰教訓。朱槿也一臉無奈,這絕對不是自己教的,隻是自己幫耿斤查案時偶爾說過的話。
小栗子見他們還是一臉疑惑,無奈搖搖頭:“很簡單,小栗子就算用盡全力也不可能將一把刀刃如此長的匕首插進一個活人胸口。”
溥承頤和津處懷頓時恍然,這番話不無道理,一個閨中之人的力道,不可能使用如此匕首一刀致命!
小栗子替朱槿解釋了,她也懶得再重複:“正如小栗子所說,凶手極有可能是個孔武有力之人,起碼有五尺身長!”
“身長木先生是如何判斷?”溥承頤重新陷入疑惑問道。
朱槿走到床柱子旁,輕輕敲了一下在自己的上方:“留下一根發絲,我想對方是這樣下手的!”
說著讓彩音過來示範背對著自己,半躺在床上她手中的匕首作勢插下去。
“死者因為受到疼痛醒來,凶手為了等他死去勒住死者的脖子自己靠自柱子上使力。從而留下一絲頭發!”朱槿將殺人過程演示了一遍。
溥承頤雖然認可她的判斷,可還是想不明白:“木先生為何知道是這樣?”
“刀刃的方向和傷口形狀,隻能這樣才能留下這樣的痕跡。不信王爺可以試試!”
朱槿忘了自己是隱藏的身份,上前從正麵試圖用匕首在他胸口比劃。
兩人同時愣住,腦海第一時間浮現的是他們相遇時李老太一案,當時朱槿就是通過刀口的痕跡和上下判斷李老太不是凶手。
溥承頤一臉驚訝地看著眼前這臉色蒼白的人,她的動作像極了朱槿當是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