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槿聽到她的稱呼渾身一震,自己的身份不可能暴露,她和朱暢暢之前交集並不多。
連溥承頤都沒認出來,朱暢暢怎麼可能第一麵就認出來。
姐姐?這聲稱呼她可受不起,他們可以忘記自己曾經瘦過的傷害自己可忘不了。
若非因為沈戚牽扯在內,她斷然不會再理會此事,將小栗子和彩音置於危險的境地。心緒還是因為看到她跪在自己麵前泛起波瀾。
內心緊張了一瞬,心跳直加速,欒彩音同樣愣了一瞬,她和自己聽到一樣的話。
餘光見溥承頤似乎並沒有聽到對方的話,估摸是自己某個動作讓朱暢暢產生了幻覺,她故意引導,一臉疑惑:“姐夫?”
說著蹲下身,一張陌生蒼白的臉讓朱暢暢看到,打消她冒出來的誤會。
果然,朱暢暢看到眼前這人並非朱槿,是她剛剛看到對方身材,加上天牢光線陰暗,一下認錯以為是朱槿。回過神順著朱槿的話:“良妃是我姐姐!”
這時候就知道叫姐姐了,朱槿內心對以前的事並沒有放下,心緒複雜,看到她在天牢受的罪也算為她自己以前的惡行得到報應了。
溥承頤聽朱暢暢提起朱槿,眉頭緊皺,冷聲道:“你即便不提你姐姐,隻要你沒謀殺太子,本王也不會任由凶手逍遙法外的,以後不要把心思用在這種地方。”
朱暢暢垂下頭輕輕嗯了一聲。
朱槿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轉而問道:“出事那天你有見過太子嗎?”
“見了!是酉時,還大吵了一架,司隸府就是以這個為由說我有動機殺太子!”
“因何事爭吵?”
朱暢暢露出一抹遲疑,顯然這個緣由讓她難以啟齒。
“我們是在幫你查案!”朱槿皺著眉頭忍不住強調一遍。
“休妻!”朱暢暢帶著哭腔低聲說道,“太子想要休妻!但是我絕對沒有動什麼念頭。”
“可是郡公的說法和你不一樣,他說你們很和睦,太子前一天還找他聊事。”
“我的事家裏不清楚,父親畢竟是郡公,太子還需要父親的支持,並不會提及我的事!”
朱槿微微點頭,這番說辭是說得通的,朱暢暢應該沒有撒謊。
她忽然對溥承頤說道:“王爺,在下想單獨和朱小姐談幾句可以嗎?”
按理當然是不可以的,但溥承頤沒有拒絕她的要求,輕輕嗯一聲,和滄海退了出去。
他們走遠後,朱槿一臉認真問朱暢暢:“嫁給太子之後你是不是從來沒侍寢過?”
朱暢暢臉色一白,沒有回答她的話,但是朱槿已經有了答案。她讓溥承頤他們退出去還是給她留了一絲顏麵。
“放心,我不是都城之人,對官家之事不感興趣。隻為盡快查明此案,然後離開。”
朱暢暢思慮良久,還是點點頭:“是的,因為太子知道我父親是用計讓我嫁給他的。”
果然,朱槿心下暗道,當初她麵對巫蠱之亂還有九王府的怒火,太子怎會這種時候和郡公府結親。
“知道了,自己在天牢好生照顧自己!”朱槿臨離開前內心還是柔軟了一瞬。
三人離開,朱暢暢看著朱槿的背影,她那一瞬間又像是看到了朱槿,直到消失。
天牢重新恢複安靜,剛恢複一點精神的朱暢暢再次被黑暗吞沒。回到屬於她的角落,內心燃起的希望感覺又要熄滅。
溥承頤和滄海看她們出來,迎上前:“問完了?”
朱槿輕輕嗯了一聲,並沒有給他解釋自己和朱暢暢聊了什麼,溥承頤見狀也不多問。
“王爺不問在下聊了什麼嗎?”朱槿看他不問反倒好奇。
溥承頤看了眼:“問了會說嗎?”
“不會!”
“那便不問了!”
滄海和欒彩音聽兩人的對話,心底覺得怪怪的,有說不出哪裏奇怪。
幾人剛出天牢,見到那日幫昭陽公主差點抓了朱槿的巡防兵守衛長平治正迎過來。
“見過九王爺!”平治微微行禮,“皇上讓王爺立即進宮一趟。”
溥承頤眉頭皺了一下:“有說何事嗎?”
平治搖搖頭,看了眼朱槿三人:“還有那三位協助查案的人也需要一同進宮。”
溥承頤眉頭皺得更深,來時他保證不讓木良三人受到任何傷害,內心並不想她們接觸宮中的人。就像當初,如果自己盡量避開朱槿在宮裏呆著,或許就沒有後來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