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槿接過來一看,上麵竟然直接供述了自己受齊王的手下向平治的威脅,假傳召令讓秦公入宮。一開始不明其意,等秦公一家和薩拉哈王子被誣陷才恍然大悟。
自己雖該死,卻不能讓齊王陰謀得逞,留下一書,指控齊王和向平治。
秦希樂忍不住鼻子一酸,眼眶含淚。
二老不識字,並不清楚上麵寫了什麼,急問兒子說了什麼。
朱槿心有不忍還是說了善意的謊言,沒有告訴他們實情。
她考慮到二老的安全問題,讓他們住到自己一行人落腳的旅樓,屍體放在了停屍房。
一行人回到邊外的旅樓,安排好二老,朱槿將得到的銀針和對老國王屍體的判斷給管田強和秦希樂說了一遍,想看看他們有沒有能提供的信息。
管田強仔細端詳著那幾根銀針,忽然十分篤定地一拍桌子:“這針是東辰郎向平治所有,在下見過一次,他家是以鑄金鐵聞名。”
“東辰郎?”朱槿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呼,一臉疑惑。
秦希樂解釋:“這是齊王貼身護衛的官名,功夫了得,常伴齊王左右。”
這麼一說,朱槿便有了印象,那日薩拉哈王子被公開處刑那次,魏安身邊確實跟著幾人。其中應該便有一個是向平治。
“如此看來,這個向平治或許就是真凶,準備捉拿他嗎?”管田強性子急躁,按捺不住替秦希樂報仇心切。
朱槿搖搖頭:“現在什麼都不能做,避免打草驚蛇,我們現在的證據連向平治的罪都定不了。”
管田強這才覺得自己太過急躁:“是在下太著急了!”
朱槿也未在意,他們焦急的心情自己可以理解。
次日,他們幾人兵分兩路,管田強和秦希樂冒充四王爺在城內查銀針可能的源頭以及上麵浸的毒液。
自己則和欒彩音讓二老帶她們到發現丙恩屍體的地方——是一處河溝。
河溝的水深到膝蓋處,這樣的水位哪會溺死。按著二老指著的地方她將自己浸入水下,伸直雙手恰好能扶到地麵。
這條河的水還算清澈,能清晰見到水下的石子,陽光折射到水下閃了一下。
在石縫間閃著一枚銀扳指,朱槿隨手撿起來,上麵的凹凸感一下讓她想起昨日疑惑的頸部那道積血印痕。
那道痕跡的圖案就是這枚指環留下的,這若是向平治之物,就直接證明他殺害了丙恩。
欒彩音見朱槿整個人濕漉漉的站在水中發愣,急忙喊道:“小姐,小心著涼!”
朱槿回過神,將這枚特殊的戒指收起來,再沒其他發現這才上岸。
彩音拿著幹手帕想要替朱槿擦幹濕透的發絲,朱槿隨手阻下,說道:“彩音,先送二老回旅樓,然後要去找一個他們,此事沒有他們不行!”
彩音知道她說的他們是指溥承頤,管田強的身份畢竟是假的,還是少露麵。
半個時辰,朱槿送完二老回旅樓,隻隨便擦一下頭發,緊接著去皇家旅樓找溥承頤。
守衛也不是第一次見她們,隨即上樓傳達。
滄海見是朱槿兩人,淡淡說道:“兩位姑娘,王爺有請。”
朱槿輕輕嗯了一聲,去到樓上。
溥承頤的麵色自然不好看,擺著一張臭臉,朱槿故作關心:“看來王爺身強體狀恢複不錯!”
溥承頤自斟自飲,沒有理會她的話。
朱槿見狀皺起眉頭,繼續說道:“老國王一案有進展了,極有可能是齊王所為!”
溥承頤依舊沒有說話,隻是多看了她一眼。
“王爺這是何意?恕在下品不過來,有何事請明說!”朱槿深深吸口氣,克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