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承頤回到白虎宮,獨自在院中飲酒,滄海守在一旁,知他心裏難受。
肖淩兒今日聽到劉燕嬌的事情,一下傳遍了宮中。她不知劉燕嬌有沒有把自己暴露出來,故作端著兩碟下酒菜過來一探虛實。
滄海本想攔下她,受身份所致,能做的有限。
肖淩兒憂鬱走到庭前,淡淡說道:“妾身知王爺煩悶,親自炒了兩碟下酒菜陪王爺喝兩杯。沒想到劉姐姐那麼糊塗,竟然陷害良妃妹妹,實在是令人震驚。”
她說著乖巧地幫溥承頤斟酒。
溥承頤皺著眉頭冷漠地看著她,目光像是要把她看透。
肖淩兒內心一顫,被他盯著有些發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事情暴露了。
一下走神,酒杯的酒溢出來都沒注意到,還是溥承頤隨手拿過酒杯她才反應過來。
溥承頤一碗滿酒一飲而盡,半分醉意緩緩說道:“劉燕嬌說你知道此事,淩兒,你有什麼要跟本王說的嗎?”
肖淩兒渾身一震,拿著酒壺的手微微顫抖,好在夜色朦朧,看不清她蒼白的臉色。
她盡可能不讓自己慌亂,分析著溥承頤這話的意思。如果他確定自己和老太妃一死有關,肯定不會在這問,而是在天牢。想到這,才故作委屈:“淩兒不知王爺在說什麼!妾身怎麼可能會知道劉妃姐姐做的事,她分明是想陷害妾身呀。”
溥承頤沒有搭話,繼續自顧自的飲酒,肖淩兒也不知道他有沒有信自己的話。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劉燕嬌不能讓她活著,否則自己之前找她合作陷害朱槿的事情會被抖出來。她白天應該沒說什麼要緊的話,黑夜中,閃過一抹淩厲的殺意。
次日,玉來客棧,朱槿和欒彩音她們昨夜同住一間房。
欒彩音早一步起來打好水才伺候著朱槿起身,朱槿一直在拒絕還是拗不過她。
清水洗了把臉,臉上的陰鬱總算驅散一些。
“小姐,您的案子算是解決了,真相大白,我們接下來是不是該離開鳳陽了?”欒彩音拿毛刷子刷著外衣脫落的絨毛邊問道。
朱槿被她這麼一問,愣了一下,自己一直在回避這個問題。她內心深處並不想那麼快離開,卻又不知為何而留下。
隻是輕輕嗯了一聲:“也要給王爺和津大人滄海告個別,這一別恐怕日後難相見。”
“聽小姐的!”
朱槿聽到分明有些勉強,不禁歎了一聲:“彩音,你不應因為我的意外誤會滄海。他在這件事情上是最相信我的,如果可以,你還是應該給自己和他一個機會。”
這次朱槿把話說在明麵上,即便真要離開也應該明明白白的離開。
欒彩音麵露傷感,她停下手中的動作無奈一笑:“彩音配不上她,不應該去耽誤他,反正都要離開,又何必牽扯不清。這官場爾虞我詐也並非我所願景的生活。”
朱槿見她心意已決也不強求,這種事情,每個人都有權利自己做主。
兩人剛洗漱完,門外響起敲門聲:“紫荊姑娘,欒姑娘,我滄海,現在方便嗎?”
聞言,屋內兩人相視一眼,朱槿急忙戴上麵具,欒彩音這才緩緩應道:“來了!”
隨手打開門,見滄海麵色急切,氣喘籲籲。
“滄海大人何事如此著急?我二人又不會逃跑。”欒彩音語氣生分詢問。
滄海知欒彩音最近對自己不滿,也不惹她生氣,隻回答她的問話。
“王爺讓兩位立即進宮,發了意外!”滄海語氣急促,主要還是看著紫荊。
麵具下朱槿眉頭緊皺,滄海如此焦急,想必是出了什麼大事。溥承頤不會出什麼意外吧?她想到這內心忍不住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