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後,津處懷的精力一直在追查鶴頂紅的來源,並沒有他想的那麼容易。已經過去兩天,才終於收到消息,在晉州發現一條線索,他便趕去了晉州。
宮內,因為溥皇帝的恢複,巫蠱之亂剛消停了幾日,又因在後宮一剛受寵的嬪妃那發現了人偶,再次掀起腥風血雨。
昨夜溥皇帝臨幸了一位李姓賢妃,今日內務總監便帶人在她寢宮中搜出巫蠱人偶。
在皇後的壓力之下,李賢妃在寢宮上吊自殺,一時間後宮人人自危。皇上的臨幸反而成了噩夢,此事大家心知肚明卻無人敢言。
皇後在模仿巫蠱之事鏟除異己,溥承頤對此事也隻能無奈。溥皇帝已經醒來,他不能再明目張膽的阻撓此事,那樣會危及皇帝的皇權。
能做的隻有盡快查明此案,將這些亂糟糟的事情解決。
祁連宮,欒彩音正幫著朱槿打水。朱槿剛起身,見她忙進忙出,淡淡說道:“彩音,我現在不是王妃了,隻是王子殿下的侍從,我們都一樣你不用特地照顧我的!”
“小姐,就讓彩音做吧,以前一直都是我做的。小姐永遠都是小姐,突然不做反而不習慣。”欒彩音說著並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
朱槿隻能無奈一笑,沒再強求。
“小姐,聽說賢妃上吊自殺了,這巫蠱之罪不知什麼時候就落在頭上,我們還是不能在這都城久留。”欒彩音擰幹臉巾遞給朱槿,一臉擔憂說道。
朱槿眉頭緊皺,輕輕嗯了一聲,接過臉巾擦了把臉,還是有些隱隱作疼。
欒彩音見她忍受著臉上的疼痛,又不能請太醫看,實在有些不忍心:“小姐,要不出宮去找位郎中看看吧,我看您臉上的傷好像嚴重了。”
朱槿也覺得今日的臉有些發痛,正猶豫,怕出去又會遇到什麼意外。
她最近都覺得自己是天生黴運體,好事沒一件,壞事倒是接踵而來,想了想估計是在宮裏憋的:“先去問問薩拉哈王子的意見,我們現在住在祁連宮,任何事都會牽連他們。”
欒彩音自然知道,點點頭。
正說著,恰好薩拉哈和夯師本清三人過來找她。
“見過王子,我和彩音正要過去找您。”朱槿見門外進來的三人,迎上前微微行禮。
薩拉哈嚇了一跳,這是下人該行的禮,他急忙扶起朱槿:“紫荊姑娘如此尊貴的身份,怎能行此大禮!”
“哪裏尊貴了,我早就不是什麼王妃了,現在隻是殿下的一名小侍女。”朱槿淡淡笑道。並沒有那個身份很在意,這更令夯師和薩拉哈刮目相看。
所謂大丈夫能屈能伸就是這個模樣。
他也沒有強求,問起:“兩位說要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也沒什麼,還是殿下先說,是不是案子有進展了?”朱槿有些急迫地問道。
薩拉哈遺憾地搖搖頭:“不是,在下過來是告訴兩位,我們可能近兩日就要離開南國。想看看你們有何打算?”
朱槿和欒彩音有些意外,一直沒聽他們提起,怎麼忽然這麼著急離開。
“是殿下國內出了什麼事嗎?”朱槿見他們麵色凝重,忍不住問道。
薩拉哈並未隱瞞,淡淡說道:“確實被紫荊姑娘言中,昨日收到信使,首領突然臥病在床,在下離國時日過長,怕有人趁機加害大王,必須要趕回去了!”
朱槿不禁有些內疚,薩拉哈王子是因為自己才逗留過長。
薩拉哈見她沒說話,知道她性子,淡淡笑道:“此事與姑娘無關,無需自責。我們現在趕回去也並不影響,隻是過來問問紫荊姑娘的打算。”
朱槿陷入沉思,眼看案子已經愈發明朗,這時候離開會前功盡棄。但是薩拉哈王子一直幫助她,如今他們出了事情自己應該要一同前往出一份力。
她沉思半許,下了決定:“我跟殿下一同離開吧!”
她的話讓薩拉哈和夯師有些意外,本清自顧自點頭,內心歡喜。
欒彩音倒是不意外朱槿的決定,立即表態:“彩音不管小姐做什麼決定都支持!”
朱槿輕輕點頭,有彩音跟著,她也感到安心:“那事不宜遲,我們趕緊收拾東西。”
薩拉哈眼中帶著溫柔一笑,這個女孩令人感動,他內心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情感。
不想讓她受到任何傷害,這種時候留在南朝比羌碑安全。
他緩緩說道:“那你自己的清白呢?”
朱槿明顯停頓了一瞬,卻沒有任何猶豫:“隻能以後再說了,況且津大人和九王爺會查下去的,遲早會真相大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