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尉見到禦賜玉龍袍這才麵露謹慎,知道今日已經拿這個女人沒轍。一甩衣袖:“這可免不了她的死罪!”
說完人已經走遠,今日算是過去了。
但是他們知道,玉龍袍若是被皇上下令收回,欒彩音還是難逃一死,可眼下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欒彩音的屁股受了十大板,站都站不穩,臉上又是五指紅印。
滄海忍不住怨恨自己無能,連喜歡之人的都保護不了,還談什麼給她幸福。
慢慢將內心包裹起來,將她送回牢房便離開了,一句話也沒有。
祁連宮,他們離開之後,薩拉哈見朱槿局促不安,淡淡說道:“紫荊姑娘不要太過擔心,有禦賜之物護身應該沒事的,至少也能拖延到王爺醒來。”
朱槿微微搖頭:“不一定,如果有人真的對彩音有殺心,玉龍炮護不了她。”
事情果然如她所猜,玉龍袍護了兩日,皇上親下諭旨因九王爺昏迷不醒,良妃逝世,玉龍袍暫時收回,待九王爺蘇醒再歸還。
這下欒彩音失去了守護,中尉可以堂而皇之的對她進行用刑審問。
欒彩音在昏迷之時被強行畫押,無需朝廷刑部複核,直接執行死刑。
第四日,朱槿薩拉哈都在白虎宮,溥承頤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欒彩音已經確定明日行刑。朱槿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即便暴露身份也救不了她。
滄海看起來更加慌張,在房間來回踱步:“眼下該如何!如果欒姑娘被殺,我對不起王爺,更對不起良妃!”
朱槿內心同樣無措,她靜靜看著溥承頤,如果他能醒來。
想著,她隨手在桌前寫道:能讓我單獨留在房間試試嗎?
津處懷和滄海相視一眼,對於紫荊的神秘他們一無所知,但是最近幾次都靠她相幫。
莫名覺得可行,兩人沒有任何遲疑,抱拳:“拜托紫荊姑娘了!”
薩拉哈也不明白她想做什麼,這時候隻能相信她。
眾人退出去之後,朱槿知道人在昏睡時是有潛意識的,隻要能刺激到他的精神就會醒來。她這是天牢以來第一次如此平靜的麵對溥承頤。
說不恨那是假的,因為她,自己容貌盡毀,隻能隱藏身份活著。還愛嗎?她不知道,至少現在是恨大於愛。
朱槿隨手握住他的手:“如果彩音死了,我一輩子也不會原諒你!你可知我是為了讓你重新振作才讓你恨我,我以為你恢複冷靜之後會信任我,是我高估了我們之間的感情!我活下來就是為了報仇,報仇之後我就會離開,我們的事自己解決,不要牽連到彩音,她已經夠苦了。”
朱槿說著,麵具裏的眼淚禁不住滴在他臉上,她也不知是憐憫欒彩音還是憐憫自己而落淚。
溥承頤的臉頰動了一下,他是能聽見朱槿的聲音的。
朱槿摘下麵具,將他的手放在自己臉頰上:“這是我最後一次以真麵目見你,我喜歡你,但是我們這一世的緣分盡了,日後你我便是仇人,最後幫我救救她!”
她輕輕吻在溥承頤的嘴唇上,眼淚滴在他的臉上。
兩人的臉頰都黑了半邊,一個是假的一個是真的!
溥承頤忽然渾身一顫,被朱槿的話刺激到,渾身緊張,手微微動了一下。
朱槿趕緊擦幹眼淚戴上麵具,也幫他擦幹臉頰。
溥承頤猛地醒來,朱槿見狀緩緩打開門,讓其他人進來。
幾人見溥承頤竟然真的醒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朱槿,但是這時也顧不上她用的什麼辦法,一起圍到溥承頤身邊。
隻聽他喃喃自語:“她沒死!我好像聽到她的聲音了!”
說時猛地回過神,環視四周,卻不見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