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隨即追了上去,朱槿注意身後趕來的人,也沒在意。
“彩音,那個什麼百花宴你了解嗎?一般都表演什麼的?”朱槿皺著小臉問道。
欒彩音一下難住了,微微搖頭:“我也不清楚,隻是知道每到這時候花樓都會來往很多非本國人,裏麵表演什麼也沒見過。”
說著,彩音看向身後跟過來的滄海,第一次主動跟他說話:“滄海大人應該知道的!”
朱槿瞥了眼他,她現在看誰都跟溥承頤一路貨色,隨口問:“知道嗎?”
“回王妃,往年都是歌舞比較多,獨舞、群舞、器樂占少數。”滄海被欒彩音提名,內心欣喜,回話的時候都帶著笑。
朱槿小臉皺得更緊了,歌舞器樂她都不行,五音不全,腿腳僵硬,手殘……。
這麼一想,自己還真是沒有藝術天賦,天天隻會畫屍,現在連這麼手藝都快丟失。
欒彩音見狀,便知朱槿並不擅長這些,還是鼓勵道:“要不小姐試試彈琴?”
朱槿極其不自信,嘟囔了句:“那試試?”
還是疑問句。
笨鳥先飛,雖然天色稍暗,也才剛過酉時。
朱槿在西苑準備點燈夜彈,在房間擺放好位置,欒彩音拿出那把不離身的木琴。
“小姐,你先試試這四個音!”欒彩音一邊撥弄一邊講解,隨手彈出的律動十分動聽。
滄海安靜的在一旁欣賞,燭火下,那認真教琴的模樣,他有幸得見。
一顆心忍不住緊張,她的一顰一笑都牽動著內心。
朱槿在動聽的旋律下,眼皮上下在打架,竟然有了睡意。
“那小姐試一試剛剛的幾個音。”欒彩音彈的太認真,沒注意到朱槿剛剛在“釣魚”。
聞聲,朱槿回過神,急忙哦了一聲,兩隻手放在琴上。
鐺鐺鐺!這簡直是在要人命,欒彩音一臉尷尬,滄海的緊張一掃全無。
恰好溥承頤進屋,他送了肖淩兒回房之後便很在意這邊傳出的旋律。剛一進屋,好像給他的興致澆了一盆冷水,瞬間清醒。
看到朱槿在彈琴,他故作平淡:“音律一道太過講究細致,半個月時間可無法大成,聽剛剛進門那曲便知道,換其他吧!”
朱槿見他要麼不見人,一出現就否定這個,批評那個,一臉不爽:“不知王爺過來有何事吩咐?”
溥承頤皺起眉頭:“本王沒事不能過來?”
“千萬別,我怕我房間的東西不小心毒到王爺的尊貴之軀。”朱槿諷刺道。
他可以當作沒事,自己可不行,朱槿白日的事情並沒有過去。
好心當作驢肝肺,如此,還是敬而遠之為好,至少這樣能保身立命。
溥承頤聽出她話中有話,白天他確實太過著急,沒深思熟慮就下了結論。
溥承頤剛想解釋幾句,門前肖淩兒不知什麼時候又冒出來:“姐姐還是因為我白天的事責怪王爺嗎?那不是王爺的錯,都是淩兒的錯,不該身子骨那麼弱,不該喝了薑湯這時候吐血,不該出現打擾王爺平靜的生活。淩兒的身子沒事了,明日便離開。”
說完還不忘猛地咳嗽幾聲,趴在門邊搖搖欲墜。
溥承頤一下將解釋拋之腦後,上前扶著肖淩兒:“你怎麼又起來了,不好好休息!”
肖淩兒咳嗽一聲:“淩兒睡不著,便也想過來坐坐,不是有意聽到的。”
“好了,沒人怪你,你本就是王府的人,要走哪去?白天的事更不是你的錯!”溥承頤本是隨口安慰肖淩兒,一想到她如今記憶不全便心有不忍。
朱槿看似滿臉不在意,內心卻如貓爪子在撓,明知這個女人心機叵測,卻沒有證據。
肖淩兒見溥承頤白天的事沒有責怪朱槿,這樣都沒能泛起一絲波瀾,可見真如六王爺所說,再果斷時間,自己恐怕再也無法撼動她在溥承頤心中的地位。
她抽泣幾聲:“淩兒是不是不該出現?這半年,我腦子裏隻想著王爺分別前那句話,一直未放棄,這才奮不顧身在最後一刻倒在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