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槿也不二話,伸出手:“彩音的賣身契拿來!”
老鴇早就準備好,將賣身契給了朱槿。
朱槿檢查之後沒問題,隨手將它還給欒彩音:“你現在是自由之身了,自己安排自己的人生吧!”
欒彩音愣了一下:“王妃這是?”
大家都沒反應過來。
“每個人生而平等,我將賣身契還給你,你不是誰的下人,自己去選擇想要的生活。”朱槿淡淡解釋。
欒彩音明白了她的意思,將賣身契重新交給朱槿:“我選擇跟隨王妃,這是之前的約定,也是我想要的生活。”
朱槿並不想連累她,自己現在啥情況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我不建議你這麼選擇,會很危險,我得罪的人恐怕要從鳳陽街頭排到街尾,還會隨著時間而增加。”朱槿認真說道,“當然,如果你不怕,我自然不會反對。”
欒彩音真心實意跟隨朱槿,麵露堅定,單膝跪地:“見過小姐!”
“誒,既然你願意,那便跟著我吧,但是這個便不需要了。”
朱槿說著隨手將賣身契撕了。
老鴇見她們一直在這煽情閑聊,耽誤她做生意,忍不住輕咳一聲:“既然事情辦妥了,幾位是不是?”
明顯逐客令,欒彩音微微躬身:“謝謝琴媽一年多的照顧!”
說完,帶著細軟,跟隨朱槿離開了知音樓。
滄海送她們到郡公府門前才離開。
欒彩音稍有遲疑沒有進門,畢竟這裏是權貴人家,她是紅塵之人。
朱槿現在也沒其他好安排,淡淡說道:“我們暫時先待在郡公府,後麵再作打算。”
欒彩音見她這麼說也不再遲疑,三人回到東廂房。
次日,天剛蒙蒙亮,東廂房一陣喧鬧。
二房顧文文帶著府中管家,下人來到東廂房。
昨夜,朱槿回府時,明翠看到她帶著欒彩音入府,等她們進了房便跑去二房報告。
顧文文專等著朱廟輝去上朝時來作難,她臉上的傷的賬全部算在朱槿頭上。
“把你家小姐叫起來!”顧文文來到庭院,臉上帶著憤怒,“竟然敢帶不三不四的人進府,當真以為她能無法無天了!”
明翠急忙跑過去敲門,朱槿頂著黑眼圈又硬生生被人從夢鄉吵醒。
昨夜,溥承頤和朱槿兩人同在主房睡的,溥承頤睡的地下。
堂堂王爺睡在地上,若不是朱槿白日答應他的要求,斷然不可能答應把原來那間丫鬟側房給了欒彩音。
溥承頤早在顧文文剛進東廂房就已經察覺,起身收拾好。
見沒人開門,顧文文直接推開明翠,破門而入。
朱槿打個哈欠,見她竟然直接進來,臉色一下怒了:“誰讓你們進來!”
“誰讓你帶些不三不四的人回府的,我作為二房,現在要清理門戶!”顧文文看向管家,“還愣著做什麼,把花樓女子找出來!”
管家立即讓人準備搜房,欒彩音在側房見此狀,自己走了出來:“不必大動幹戈!”
朱槿陰沉著臉,這顧文文盯她夠緊的,她本打算今天再作安排,沒想到她就找上門。
“自己出來倒是省了我們找的功夫!”顧文文故作姿態,義正言辭,“朱槿,你太放肆了,竟把花樓女子帶入府,讓郡公府聲譽掃地!”
朱槿聽不下去,見欒彩音臉色自責,是自己考慮欠周到。
顧文文用侮辱人的字眼罵人,她可不會看對方臉色:“別滿嘴帶糞,她現在是我的人自然跟隨我,我的事情似乎不需要征求你的同意吧。”
“這裏是郡公府,不是你王妃的府邸,你還沒資格想帶誰就帶誰回來!”顧文文早就等著找理由為難朱槿,現在得著機會,咬死這點用力詆毀,“你要自甘墮落別帶上郡公府,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一個花樓女子,一個到處招惹男人!”
聽到東廂房的動靜,其他兩房和朱暢暢也趕來。
見到欒彩音都紛紛露出一臉嫌棄,朱槿肺都要氣炸了。
顧文文說完也不和她繼續鬥嘴,直接讓人上前動手抓人。
想借打欒彩音來打朱槿的臉,因為她知道自己打不了朱槿。
朱槿眉頭緊蹙,這顧文文實在是可恨,令她疑惑的是對方今日為何如此大膽,平日連朱廟輝都有些忌憚她身份之殊。
朱槿心下有些不安,事出反常必有妖,行事多幾分謹慎。
管家麵對朱槿同樣不敢真的上前動手,雙方僵持不下。
“小姐,我還是離開吧!”欒彩音忽然在朱槿身旁低聲說道。
她發現自己給朱槿會帶來麻煩,雖然她隻想報恩。
“要離開也不是現在!”朱槿知道她心善,怕連累自己,“今日的衝突與你無關,那老妖婆早看我不順眼了。人無高低貴賤之分,你切勿妄自菲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