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滄海懸著的心放鬆下來,欒彩音更是不敢置信:“王妃此話當真?”
“當真,你願意嗎?”朱槿沒再開玩笑。
她實在憐惜這個女孩,天生傾世之顏並非她的錯,錯的是世道人心不古。
賣身葬夫葬父,此為情深至孝。如此女子,已經誤入這風塵之中太久。
欒彩音重重點頭,淚目盈盈:“我甘願一生跟隨王妃左右,隻怕會給王妃帶來無盡的流言和災禍!”
朱槿淺淺一笑:“如果在乎那些,我便不會出現在這裏了。那些都是後話,等解決你夫君和父母的案子再說吧。”
欒彩音擦幹眼角的淚水,回到此事,臉上依舊一抹沉重。
她也知道此事困難,還是主動問道:“王妃打算如何查?”
朱槿也還沒有想好,還是得需要溥承頤和滄海幫忙參考之後才能決定。
“我今天先回府,了解一下整個事情,有了具體安排會來找你的!”
欒彩音的情緒有些低落,她怕朱槿一去不返,自己的希望又再度化作失望。
朱槿看出她的憂慮,也理解她已經獨自一人煎熬的一年,上前輕輕抱住她:“放心吧,兩天之內我會再來找你的!”
溫暖如春的臂膀讓欒彩音的淚水再次忍不住落了下來,重重點頭。
朱槿便不再停留,和溥承頤、滄海回到大廳。
大廳寥寥無人,津處懷已經把現場處理好了,其他手下已經離開,他還留在這裏。
至於為什麼停留下來,他自己也覺得別扭。
正躊躇著要不要離開時,朱槿三人下來了。
朱槿見津處懷還在,正好可以問一下他欒彩音父母一案。
“津大人留步!。”朱槿喊道。
音量有些大,這番期待的模樣把津處懷嚇了一跳,帶著一絲緊張疑惑:“王妃有何事?”
朱槿也不講究,直接問道:“欒彩音夫君和父母的命案你了解嗎?”
津處懷皺眉仔細想了想,搖搖頭:“不太清楚!”
“是這樣,她父母和夫君都是一年前死於意外。但是她並不覺得那是意外,此事疑點重重,她也正是因為家人的死才不得不賣身花樓。”朱槿將這個事情說了一下,“我想重新查一下這個案子,能不能找到相關卷宗給我看一下?”
津處懷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不能,過去一年的案子不可能翻案,王妃插手命案更是不合朝廷規定,已經僭越。”
朱槿被潑了一盆冷水,臉色隨即陰沉下來。
“就因為時間過去一年,因為規矩就把人命當兒戲?”朱槿毫不客氣的冷嘲熱諷,“當我問錯了人,三條人命,本妃一定要查下去!”
說完高傲的轉身離去。
津處懷被朱槿質問,麵色極其難看。本來可以事不關己,卻被她最後鄙夷的目光刺激到,喊道:“既然王妃如此篤定,此事下官也參與進來。”
“這才是為民做主的好官嘛!”朱槿停下腳步,變臉似的露出笑容,“那卷宗?”
“卷宗待下官回司隸府查找一下,但是帶出是不可能的,王妃查閱需要上府中!”
津處懷不知事情怎麼往這個方向發展,但說出去的話也收不回來,隻能硬著頭皮幹。
朱槿對此也沒有異議,她正想開口現在就去司隸府,兩道熟悉的身影從門外進來。
是明翠和明花!
明翠一進來便看到朱槿,立即喊道:“大小姐,可算找到您了!”
“明翠明花?你們怎麼過來了?”朱槿有些驚訝問道。
“大小姐,老爺讓您立刻回府!”明花接過話回道。
朱槿見她們麵色焦急,想必又出什麼幺蛾子了。忍不住皺起眉頭,朝津處懷說道:“津大人,那我明天再上司隸府查看!”
津處懷微微點頭。
朱槿一行五人離開了知音樓。
郡公府
大廳的氣氛有些沉重,朱廟輝一改平日的嚴肅,臉上有著一絲勉強的笑容。
對麵坐著一道肥胖的身影,單手撫著兩顆明貴的麒麟珠,兩撇白須呼呼飄動。
“朱廟輝,今日你包庇不了自己的女兒,還不趕快讓她出來!”肥胖男人帶著一絲怒氣質問。
“國公不要生氣,小女不在家,她和津大人出去了,已經讓人去找了!”朱廟輝低聲下氣地的說著,心裏一邊咒罵:誰會包庇那種廢女,恨不得她死了別再丟人現眼!
肥胖男人是當朝國公司馬空,皇後跟前的紅人,雖隻差一級,但權力卻天差地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