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舊破爛的房間,連桌椅都在微風中搖晃。
看著朱槿蒼白的臉色,渾身血跡斑斑,溥承義也顧不上幹淨,直接將她平躺在床上。
木床發出一陣吱呀聲,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似的。
溥承頤見朱槿秀眉緊皺,應該還有意識,硬生生問道:“喂,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過了會,沒人搭話。
她隻是潛意識的身體疼痛讓她神情做出了反應。
滄海不在身邊,她的兩個隨身丫鬟也不在,溥承頤正躊躇著該如何是好。
沈戚從昏迷中醒來,顧文文不知出於什麼目的竟然那麼好心在她耳根說了後來發生的事情,並叮囑她帶郎中過去看看。
聽到女兒昏迷不醒,沈戚的眼淚一下湧上眼眶,不顧身體虛弱急忙起身趕去小破房。
顧文文留在房中,頓時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來人,去告訴老爺,沈氏不顧老爺吩咐,安排郎中給朱槿治療。”
溥承頤正準備親自出門取藥時,迎麵碰上沈戚,身後還跟著一名白胡子老頭。
他知道這是她母親,丫鬟見到夫人本該行禮的,他直立在門前,絲毫沒有動作。
沈戚向來性子和善,也不與下人計較,反倒感謝這個丫鬟不顧安危救了朱槿。
看著眼前這老破房的環境,沈戚忍不住鼻子一酸,不禁自責起來。
若不是她勢弱,怎會被顧文文一個二房騎在頭上。
沈戚歎了一聲,轉而問道:“槿兒怎麼樣了?”
溥承頤沒說話,隻是引著她到床邊。
看到朱槿容貌被毀,渾身傷痕,沈戚頓時身子一軟,扶在床前:“狠心的朱廟輝,我可憐的女兒呀!”
一陣幽怨自責之後,才急忙讓老郎中幫朱槿治療。
老郎中撫著白須,檢查著朱槿臉上和手臂的傷口。
沈戚擔憂問:“大夫,我家女兒可有大礙?”
老郎中過了會兒淡淡回道:“無礙,好在沒有傷及內骨,隻是在皮膚。我開兩擠藥內服外敷便可!”
“謝謝大夫!”沈戚聽到女兒的傷並無大礙,臉上的憂慮也減少幾分。
老郎中剛從箱子抓好藥,門外一陣騷動,朱廟輝帶著顧文文和一幹下人來到這破房。
溥承頤眼疾手快,從老郎中手中拿過藥材放入自己懷中,退到角落。
沈戚看到朱廟輝,眼中忍不住露出恐懼,急忙上前:“老爺,我求你放過這個孩子吧,一切都是我的錯,要懲罰就懲罰我吧!”
朱廟輝看到老郎中在,顧及自己的顏麵,低聲喝道:“管家,送大夫離府!”
管家微微應聲,隨即帶著老郎中離開。
等管家重新回到房間,朱廟輝才麵色陰沉下來:“朱氏無視我的話,今日起,禁閉在廂房,沒有我的命令不得離開半步!”
沈戚癱軟在地,不再有任何反抗。
朱廟輝見她老實下來,便轉身離開。
顧文文見老爺沒有繼續處罰朱槿,以為他忘了,忍不住提醒:“老爺,這朱槿?”
朱廟輝還沒消下去的憤怒浮在臉上,深深看了眼顧文文。
顧文文立即緊張起來,慌忙認錯:“妾身多言了,請老爺責罰!”
朱廟輝這才收回目光:“任何人不得管她,用度、月銀不得將她列入府中!”
說完,便直接離開了。
顧文文聽到這般懲罰低聲淬了一口,還是沒有達到她滿意的程度,但今天也隻能暫時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