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想是不是應該重新從李老太的死因開始查起,他們整個廷尉精英查了一個月都沒有任何線索,總不致於讓她在這看幾眼就有收獲吧。
朱槿並不知溥承頤心中所想,她繼續將目光放在匕首上,握了一下刀柄,這種沉重感讓她換了一個握刀柄的方式。腦子忽然靈光一閃,找到了突破口。
溥承頤看到她的神色變換,到嘴邊的話收了回去,朱槿沙啞的聲音急問:“李老太女兒的屍體呢?”
一旁兩人微愣了一瞬,原以為她發現了什麼線索,這冷不防的冒出這一句。滄海回過神,先看了眼溥承頤,見他沒任何反應才緩緩開口:“她女兒的屍體早就安葬了,這麼熱的天也不可能一直放著,王妃突然問起這個是?”
“我想查看一遍她女兒的屍體,有一些事情想確認一下!”朱槿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在她晶瑩明澈的目光下,溥承頤並為立即答應。滄海知道後者的意思,隨即解釋:“王妃,這死者已矣,況且如此天氣,恐怕屍體早已腐爛……。”
這番話含蓄的否定了朱槿的做法,但她卻不以為然,看向一旁的悶葫蘆,此事她也並非隨意而為,目光堅定:“王爺認為呢?雖說死者為大,但行此下策也是為了平冤昭雪。或是王爺覺得憑借牢中那根繩子就能找出真凶?如果是這樣,那便不用我在這獻醜了!咱們回王府吧!”
朱槿說著就要離開,溥承頤看她一言不合就撂挑子,頓時一臉無語,這才低聲說道:“你這是要開棺驗屍,可知這會引起騷動,萬一一無所獲,不單單廷尉,連你也會名譽掃地!”
“王爺這是在關心我嗎?”朱槿眨巴一下大眼睛,看他一本正經就莫名想調戲他。
溥承頤果不其然的不知如何應答,滄海別過頭去故作沒有聽到,這種時候還是裝聾子的好,一個不小心可是會引火燒身的。
朱槿隔著麵紗都能感覺到溥承頤黑著臉的寒氣,輕咳一聲,嚴肅起來:“我的名聲不用此事就早已掃地,若能還人清白,不過是多幾句閑言碎語罷了,我可不在乎!”
她在現在早就習慣了這種惡言惡語,而且原主這經曆也確實多這一件不多。
溥承頤見朱槿竟然能如此平靜,還麵帶笑容,也不再猶疑:“既然如此,滄海,你稍後安排人手,今夜開棺,盡量避免騷動。”
“今夜開棺?”朱槿疑惑問道。
溥承頤淡淡說道:“你的名聲雖然不重要,但是我廷尉府還需要!還是說朱妃不敢夜裏開棺?”
朱槿見自己被小看了,明知對方激將,硬著頭皮也得應下:“誰說我不敢,就今晚,誰也不能改變時間!”
滄海無奈應了聲“是”。
朱槿見事情已經定下,看了眼外麵的太陽,已經過了一半,想必已過午時。
這才和溥承頤匆匆趕回王府!
半個時辰後,前腳剛踏入王府,便被老夫人身邊的王嬤嬤召去祠堂。她這才想起昨天明翠說的每日三次請安禮之事,瞪了一眼身旁的溥承頤,暗道這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