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智慧驛站 (4)(1 / 3)

布蘭克出了法庭,擠上公共汽車。布蘭克拿著售票員撕給他的票問:“你這票能夠證明我今天下午五點左右在你們車上嗎?”售票員說:“我們的票隻能證明你乘過我們的車,不能證明你在什麼時間乘的車。我們是公共汽車。”布蘭克小心翼翼地把車票放進內衣口袋。臨下車前,他問售票員:“請問小姐芳名?”售票員說:“我叫瑪田娜。”布蘭克指著自己的額頭說;“我叫布蘭克。記住,我這兒有個刀疤。”下了公共汽車,布蘭克走進一家麵包店。他要了一盤沙拉,一塊麵包。他跟服務員要發票。服務員說:“我們這樣的小店沒有發票。”布蘭克說:“剛才那個被告說他案發那天下午三點曾下樓到麵包店吃過點心。那家麵包店不肯證明,他又拿不出發票之類的證據,結果被判了死刑。”服務員給他寫了張條子,證明他某日某時某刻在他們店用過餐。布蘭克臨走前指著自己的額頭說:“我叫布蘭克。記住,我這兒有個刀疤。”

布蘭克剛到家門口,就敲響了鄰居的門。他對鄰居說:“你看見了,我現在進門了,你能證明我到了家,我在家裏。”布蘭克關上門,倒在沙發上睡著了。他醒來,一驚,拉開門,敲開鄰居的門說:“你看到了,我在家裏。”鄰居說:“我隻能證明你兩次敲我門的時候你在家裏,至於其他時間你是否在家,請諒解,我不能證明。”布蘭克急得在屋裏亂轉。他看見了床頭櫃上電話機。他打通了一個朋友的電話。他說:“我打電話給你,是想讓你證明我在家,萬一將來有人指控我,你可以為我證明。”朋友說:“從來電顯示看,你是在家。但我隻能證明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你在家,至於不打電話的時候,你是否在家,對不起,我不能證明。”

就這樣,布蘭克不斷敲鄰居的門,不斷打朋友的電話。夜深了,他不能再敲鄰居的門,不能再打朋友的電話。他仰在床上,看著天上的星星,想到自己無法證明一個人在家睡覺,他恐懼極了。他下了樓,來到街對麵的一個朋友家。他睡在朋友的身邊說:“你能證明,我今晚是跟你睡在一起的。”朋友打起了呼嚕,他卻睡不著覺。想到法庭上那個被判死刑的人,布蘭克發現自己以前的生活是多麼的危險。他一直一個人生活,他一直過著沒有證人的生活,他甚至刻意追求這樣孤獨的生活。萬一有人指控他,他真的會跟那個被告一樣,因為沒有證人而被判死刑。他再也不能一個人生活了,那是不可以的,那太危險了。他決定明天就找個證人,一起生活。

心靈成熟的過程,是一係列自我發現、自我探險的過程。假如我們能夠真正的成熟起來,便無需後退而躲進懦怯者的避難所裏。

痛苦的自由

在任何情況下,遭受的痛苦越深,隨之而來的喜悅也就越大。

——奧古斯狄尼斯

印度有一個青年名叫薩丹,他很小就染上了麻風病。幸運的是他無意中結識了一位來家鄉馬德拉斯傳教行醫的傳教士醫生保羅·布蘭迪,兩人成了忘年交。從此好心的布蘭迪醫生便把薩丹帶在身邊,無微不至地照顧他。幾年後的一個夏天,薩丹想回家過個周末,一是探望家人,二是想看看自己獨立生活的可能性。

由於麻風病的原因,薩丹的神經末梢對外界的刺激沒有感覺,無法感覺到疼痛。臨行前,布蘭迪醫生告誡他對陌生環境中的危險要格外小心。一切準備就緒,薩丹登上了開往馬德拉斯的火車。

星期六晚上,和親戚朋友盡興而散的薩丹,回到自己曾住過的房間,一頭倒在草鋪上,沉沉地睡著了。第二天早晨一覺醒來,薩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仔細檢查全身。因為永遠無法感知痛苦,隨時隨地檢查自己,是他惟一可以判斷危險、保護自己的辦法,多年來薩丹已經養成了這個習慣。檢查的結果讓他大吃一驚,薩丹發現自己左手的食指血肉模糊。原來這個房間年久失修,他熟睡時,有隻老鼠從牆洞裏鑽進來,竟然把薩丹的手指當成夜宵。但由於感覺不到疼痛,薩丹連一隻小老鼠都抵禦不了。

周日晚上,薩丹不敢掉以輕心。他整夜盤腿坐在草鋪上,背靠著牆,借著油燈的光看書。破曉時分,他的眼皮越來越沉重。終於再也抵擋不住疲倦,薩丹頭一歪睡著了。幾小時後,薩丹被家人的叫聲驚醒,原來薩丹的右手滑到了盛燈油的碗裏,手背上的皮肉都被燒焦了,幸虧油燈的油所剩不多,又被家人及時發現,否則連他本人也會葬身火海。看到這一切,薩丹失意地告別了親人,雙手纏著繃帶離開了馬德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