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右軍都督(2 / 2)

“其任兵部左侍郎已有十三年之久,能力亦是出眾,我想各位大臣應該也都覺得合適吧!”世宗邊說邊看著眾臣,很是希望能有人出來附和他一下。

哪知,竟半響沒人說話。

此時,寧王又開口了:“皇上,宣大人這十三年間可有什麼功績嗎?”

一聽這話,世宗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又咒罵起了寧王:“你個老匹夫!兵部尚書顧長林是你的人,你們又從不委派重要的事情給宣銘川去做,他能有什麼功績?!”

不過氣歸氣,世宗還是知道自己現在沒有能跟兩王翻臉的能力,隨後說道:“雖然他沒有什麼重大功績,但他也未曾有過任何過失啊!”

“沒有功績就夠了,”世宗剛說完,寧王就把話接了過去,“那就是十多年來都隻是按部就班,足見其沒什麼過人之處。前麵皇上您自己也說了,右軍都督府幹係重大,那麼既然如此重要,又豈能讓一個碌碌無為之人來擔任都督一職呢?”

世宗看著寧王,拳頭已是攥得“吱吱”作響。身旁的王嶽已感覺到了氣氛不對,忙拉了拉世宗,低聲道:“皇上……”

經王嶽一提醒,世宗緩緩鬆開了拳頭,壓製著怒火說道:“右軍都督人選,容後再說!朕今日累了,退朝!”

說完,世宗便自顧自走了。

退朝回府後,寧王便把劉瑾喚了去。

“劉公公,東廠這會兒應該被錦衣衛盯著,你讓丁公公去一趟天元門,叫秋恭全去做。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白拜樓活著回京。”

劉瑾應聲後就走了。

“爺爺,我們為什麼不把白拜樓抓回來,再讓他供出主謀,到時獻王肯定會受到牽連。”看著劉瑾離開,站於寧王身後的朱厚烈,很是不解為何寧王隻想置白拜樓於死地。在他看來,如今已有白拜樓的罪證在手裏,用白拜樓把獻王扯進來對他們來說才是收益最大的做法。

“你想得太簡單了。”寧王稍抿了口茶,“以獻王現在的勢力,莫說白拜樓隻是明麵上跟他走得有點近,就算查出來是他指使白拜樓做的,皇上也隻敢象征性的罰他點俸祿。”

說著,寧王又轉頭看向身旁的朱厚烈,繼續說道:“你覺得獻王掌管戶部二十多年了,會在乎那點銀子嗎?隻不過給他撓癢癢罷了。”

“烈兒,白拜樓一事看似簡單,實則很是複雜。”寧王隨後站起了身來,拍了拍已是比他高出半個頭的朱厚烈,“兵法、武藝、學識你現在都學的差不多了,你現在要學的,就是自己去分析朝局。”

寧王開始踱步於房中,朱厚烈跟在其身後。

“首先,你要知道,本王雖然掌控全國大部分兵力,但在京師的戰力卻隻是稍勝獻王。若真到了跟獻王,兵戎相見那天,不到萬不得已,我們是不可能調遣九邊的兵力來攻打自己的老巢的。若動用了九邊,即使贏了獻王,也將會有一大片疆土被胡虜掠去。我們還會被世人恥笑。”

“你可明白?”寧王側頭看了眼身後跟著的朱厚烈。

“烈兒明白!”

兩人隨後走出了書房,開始在府苑花園中徘徊,寧王繼續說著:“所以,我們盡可能要不戰而勝。你又可知何為不戰而勝?”

朱厚烈回答道:“除了九邊,還要京師及京師周邊兵力乃至全國兵力全部掌控在我們手裏。”

“對。”寧王微微點了點頭,“現如今,朝中雖然有很多大臣以本王馬首是瞻,但他們今天可以依附於我,明天也可以依附於獻王。但如果全國兵力都掌控於我手,那就不一樣了。到時再想要仕途坦蕩,就隻能依附於我們了。到那時,朱厚聰如果聽話的話就讓他多做幾年皇帝,不聽的話就換烈兒你去做龍椅。”

兩人已行至苑中亭台坐下。

寧王繼續開口說著:“說回白拜樓這件事。在這件事上,皇上還不算太傻,他知道他如果想要有實權的話,就隻有慢慢削弱我和獻王的實力,然後培養他自己的勢力,而今天這件事的確算是個好機會。所以,他是極力支持白拜樓的,並且最後還想讓他舅舅宣銘川坐上右軍都督的位置。”

“哼!”寧王冷哼了一聲,“他倒是想的美,我的人潛伏在右軍都督府多少年了才抓到白拜樓的把柄,我豈能給他做嫁衣!”

“值得你花心思去揣摩的,是獻王。這老頭脾氣一向不好,今天早朝卻如此不動聲色,還主動請纓抓人。那是因為他手裏沒將,一旦右軍都督位置空出來,他隻能看著被我拿下。”

談話間,下人已是端了兩杯茶過來,寧王抿了口茶,繼續說道:“他現在能做的,就是把白拜樓找回來,然後給他找個替死鬼,不惜一切代價保住白拜樓的右軍都督位置。畢竟白拜樓那麼多年功績擺在那裏,隻要他能回著回到京城,獻王再力保一下吐點贓款出來,別說皇上拿他沒辦法,你爺爺我也拿他沒辦法。”

“所以,獻王要白拜樓活,我要白拜樓死!身在朝中,要學會分析朝局,你可都記住了?”

“烈兒謹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