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蘇九霖再次醒來時,已是回到了後山自己睡的房間,外麵天也黑了。房間內還有黃牧、金佑,楚詩凡三人。
“楚兄,嗯?黃道長怎麼你們也在?”蘇九霖醒來看到幾人都在自己房間,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唉!”忽然,蘇九霖又想起了自己剛才還在老宵頂老君閣,不由納悶了起來,“我怎麼回來了?剛剛不是還在老君閣嗎?”
“你不記得你暈倒了嗎,是我和大師兄背你回來的。”
“我暈倒了?”蘇九霖又想了一下,卻沒有印象,“我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莫不是……我中的毒又發作了?”
“不是。”黃牧緩緩開口說著,“你體內的毒已經全部清除了。”
“全部清除了?”蘇九霖很是不解,“不是要服七天藥嗎,我今天才第二天。”
“我也不清楚,”黃牧皺著眉,直搖頭,“按你體內的毒量來說,的確是最少要服七天的藥才能清除幹淨的。”
“剛才大師伯和二師伯都來看過了,也都是這般說的。”金佑接過話說道。
聞言,蘇九霖沉思了一會兒。
“黃道長,既然我體內的毒已經清除了,我想,明天就走…”蘇九霖還是不放心蘇鳴南,即使知道自己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他也不想蘇鳴南為找不見他擔心。
“好。”不管怎麼說,蘇九霖始終不是青城山的人,要留要走黃牧是做不了主。
這晚,金佑和楚詩凡在蘇九霖房間聊到子時,才各自回去休息。雖然蘇九霖才來上清觀兩天,但好歹還是給他們解了乏,又年紀相仿,突然要走,還是有點舍不得。
翌日一早,黃牧一行三人,送蘇九霖到了山腳。
“沒什麼好送你的,呐,這是我的鞋。”臨別時,楚詩凡拿出了一雙嶄新的布鞋給蘇九霖。
這雙鞋是前年黃牧買給他的,他隻是過年的時候在上清宮穿過兩次,回後山的時候又換回了之前的舊鞋,所以還是嶄新的。
“楚兄,我不能再要你的東西了,你都已經給了套衣服給我。”蘇九霖說什麼都不肯收,他身上穿的正是楚詩凡的衣裳。因為黃牧師徒三人裏隻有楚詩凡的衣裳合蘇九霖的身,當時便換的是楚詩凡的衣裳。
蘇九霖說著又看了下楚詩凡腳上的鞋子:“再說,你自己的鞋都破了,你自己穿吧!”
“是不是朋友?是不是朋友?”可楚詩凡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蘇九霖,來來回回地問是不是朋友。
“是!但是……”
“是就行了。”楚詩凡把鞋往蘇九霖手裏一放,轉身就退到了一旁跟黃牧站在一起。
蘇九霖還想上前把鞋還給楚詩凡,一旁的金佑一下把他攔住了。
“蘇兄弟,你就收下吧。”金佑說著把自己的包袱取下,遞給了蘇九霖,“此去不知多遠,這是一點幹糧。”
“金兄,我……”蘇九霖忙把包袱遞回去。
“不要說了,一定要收下。”金佑直接打斷了蘇九霖的話,兩隻手放於身後,任憑蘇九霖怎麼給就是不接。
這時,黃牧也來到了蘇九霖麵前,楚詩凡跟在身後。
“黃道長。”蘇九霖躬身行了一禮。
“你先把鞋穿上吧,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我們也隻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說著,黃牧就拿過了蘇九霖手上的包袱。
看著黃牧,蘇九霖不再多言,坐在地上換上了新鞋,一邊穿一邊抹著眼淚。
他實在忍不住了,雖然母親的叮囑是人心叵測,可他感受到的是溫暖,像兄弟,像長輩般的。
待蘇九霖穿好了新鞋,黃牧又把包袱遞給了他,說道:“青城山,隨時歡迎你回來。”
蘇九霖怔怔地看著黃牧。
“時候不早了。”黃牧把手搭在了蘇九霖肩上,“出發吧!”
蘇九霖看了眼黃牧,又看了看金佑、楚詩凡,給三人都行了一禮,隨後便上路了。
其實,蘇九霖是很喜歡這裏,也很想留下來的。可他身負血海深仇,他的親人現在都生死不明,他不能自己躲起來。
蘇九霖拜別三人後,便往東南方向去了。
當初蘇九霖在林子裏繞的時候,把方向給繞反了,石羊鎮在東北,他繞到了西北的青城山。
青城山離石羊鎮並不遠,僅二十裏路,辰時出發的蘇九霖,走了兩個多時辰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