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趁著早晨的清涼,開車回到了侯集鎮。賀遠把欣怡帶到一家專門治療跌打損傷的藥鋪,讓那位老大夫給瞧了瞧。老大夫反反複複的檢查了她的腿後說沒有一點事兒,就隻給了一點兒塗抹的祖傳的藥酒。欣怡連忙問:“你這裏邊都是些什麼成分啊?”老大夫笑笑沒吭聲。賀遠拉拉她的耳朵笑著說:“你沒看人家門口這招牌呀,上麵寫著祖傳秘方,所謂秘方,即不可以外傳也。”欣怡撲哧一聲也笑了,自己神經過敏都成糊塗蟲了,怎麼能問人家這種事呢。隨後欣怡便想,反正無論它是什麼成分,我都不會用的,我自己腿上的傷,我自己清楚。
一看到兩人回來了,秀蓮和金芸趕緊就迎了上去,上上下下的把兩人打量個遍。看看兩人除了臉上有些小劃痕之外,其餘部分都是好好的。秀蓮竟然說了一句:“阿彌陀佛,菩薩保佑啊!”賀遠和欣怡還在納悶,大舅和大妗今天的表情怎麼這麼的緊張?他和欣怡摔到山溝裏的事,他們倆人不可能會知道的啊?
後來聽秀蓮一說,才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原來,昨天王富栓他們開著電動三輪車去“北頂”,上盤山路的時候,因為坡陡,車子動力不足,坐的人又多,車子爬著爬著,就爬不動了,一爬不上去就“狠心”的往下滑。如果就這樣子一直滑到山溝裏的話,全車上的人估計都沒命了。那王富栓在情急之下,拚盡了全力,把三輪車的車把兒往路的右邊猛的一壓,哐咚一聲,整個車子側身倒在路邊了。一車子人便像袋子裏的豆子,嘩啦一下全給倒了出來。這一車子的人傷著頭的傷著頭,蹭破臉的蹭破臉,摔傷腿的摔傷腿,斷胳膊的斷胳膊。幸運的是,都還活著。後來打了120,所有的人都被送到醫院了。傷的輕的人,下午就回來了。王富栓她老婆摔的比較嚴重些,兩隻手都斷了。到了傍晚,全村人都知道這件事兒了。金芸和秀蓮心裏那個急啊,想著賀遠跟欣怡應該沒事吧。於是兩人就拔了賀遠的手機,結果拔了半天都是關機,折磨得老倆口一宿都沒有睡好覺。所以,當他倆看到賀遠和欣怡兩人都安然無恙的回到家裏時,自然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秀蓮又說:“既然你們回來了,就別再亂跑了。我和你大舅今天要去縣城醫院看看他們傷得咋樣了。”“中,你們去吧。”賀遠又拿出幾百塊錢遞給大妗,“既然需要住院,您就多給他們買些禮物。”“你這孩子,是不是嫌大妗窮了?”秀蓮笑著拍了賀遠幾下,沒接賀遠的錢。
大舅和大妗走了以後,兩下拴上了大院的門,上樓休息了。兩人此時躺在同一張床上。欣怡歎了口氣說:“這人事啊,還真是無常啊,昨天上午都還活蹦亂跳的,下午都成那個樣子了。”賀遠說:“是啊,誰都不知道明天早上還能不能穿上鞋子呢?”
欣怡一聽賀遠這樣說話,趕緊趴在賀遠的身上,用手指堵住了他的嘴。她一臉嚴肅的說:“以後我不允許你再說這樣的話,我希望我們倆都能活得長長久久。”
賀遠笑著說:“我想說的是,人生無常,誰都無法預料以後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所以我們要開心的活在當下,有什麼想說的話就說,有什麼想做的事,就去做。”
聽完賀遠這話,欣怡立時怔住了,她盯著賀遠的眼睛老半天。賀遠看著她發呆的樣子,刮了她鼻子一下,微微笑了笑:“我說錯了嗎?”欣怡別過臉,坐直了身子,賀遠也坐了起來。“那你現在有沒有想做的事?”欣怡低著頭小聲問。“我,我還從沒想過這事兒呢?”賀遠還真是沒有好好想過,自己目前最想做的事是什麼事兒呢。總是想著離畢業還遠著呢,眼前得把專業做優秀就OK了。
“告訴我,那你現在最想做什麼事呢?”賀遠摟著欣怡的肩膀笑著問。“我想要和你結婚。”欣怡側身緊緊摟住了賀遠。賀遠怔了一回兒,兩人如若不是情到深處,怎麼會情不自禁說出這樣的話呢。自己也太不夠男子漢了,這樣的話,也讓女人來說。他激動的擁著欣怡入懷:“謝謝你欣怡,我還沒有你勇敢,怕你開口拒絕,我隻敢想,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