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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隊緩緩前行,由凱姆護送到邊界為止;哈圖莎坐在一輛四輪車後方,一動也不動,猶如一座沒有生命的雕像。當初他在出事現場逮捕她時,她完全沒有反抗。據救火的仆人指出,曾見到她把謝奇和戴尼斯的屍體施人火場。後來下了一場滂沱大雨才算撲滅了火,也洗去了王把手上所染的鮮血。

帕劄爾得到消息震驚不已,連訊問時聲音都微微顫抖,但凶手卻始終一語不發。他將事實經過呈報拉美西斯。國王便命令製造木乃伊的工人將這兩名陰謀分子的屍體簡單處理過後。找個離大墓地遠遠的地方埋了,不用舉行任何儀式。通過哈圖莎的手,這兩個惡人還是遭到了報應。

法老也在征求首相的同意後,決定將王把遣回赫梯;然而聽到了這個她日盼夜盼的消息時,哈圖莎卻毫無反應。她雙眼無神,頹然困頓,似乎正神遊於隻屬於她的世界裏。

凱姆交給護隊的赫梯軍官的公文中寫著,公主因為身染絕症,不得不返家。這不僅顧及了赫梯王的麵子,也使得兩國不致於在維持多年和平之後反目成仇。

***

在帕劄爾仔細監督之下,一群工人搜尋著戴尼斯伎處的瓦礫堆,雖然找到的不多,卻還是得一一交由拉美西斯檢查。大家都以為這是國王關心兩人悲慘運命的表現,殊不知他滿懷著希望想找出眾神的遺囑,到頭來仍毫無所獲,其失望自是不可言喻。

“所有的陰謀分子都死了嗎?”

“我不知道,陛下。”

“有沒有可疑的人?”

“戴尼斯似乎是主謀。他企圖控製亞舍將軍與哈圖莎王紀、以便與外國勢力搭上關係,可見他想建立一個以商業掛帥的政權。”

“竟然想以物質主義取代埃及的傳統精神……這個計劃太惡毒了!他的妻子也是幫凶嗎?”

“不,陛下,她甚至不知道戴尼斯曾經想殺掉她,火災發生後,仆人救了她,如今她已經離開孟斐斯,住到三角洲北部的雙親家中了。根據醫生為她檢驗的結果,她已喪失理智。”

“無論是她或戴尼斯,都沒有謀奪王位的智慧。”

“假如戴尼斯的確將遺囑藏在家裏,難道不可能被火給燒了?又假如再生儀式舉行當天,陛下與陰謀分子都拿不出遺囑來,到時又該如何?”

這些話使法老心中重燃起了一絲希望。

“那麼你以首相的身份召集全國重要人士,向他們解釋這個情況之後,再對全民公布。至於朕,將與眾神重新訂定一份條約,再創一個嶄新的紀元。這項過程極其繁複,聯或許不會成功,但至少政權不致落到惡人之手。帕劄爾,但願你猜的沒錯,但願戴尼斯確實是主謀人。”

***

經過一整天辛苦的工作後,帕劄爾和奈菲莉又照常在庭園裏聊天,頭上也依然有群燕飛舞。燕子偶爾低掠而過,發出尖銳、喜悅的啼聲,偶爾則盤旋而上,在冬日的藍天裏劃出一道道大幅度的曲線。

帕劄爾由於感冒,呼吸道不順暢,便請妻子幫他詳細檢查一下。

“我體弱多病,實在不適合當首相。”

“這是眾神的恩賜,”奈菲莉認為,“這樣一來,你就會多用腦子思考,而不會像莽撞的牡羊一樣盲目行事了。更何況你的身體狀況並未影響你的精力。”

“你好像有心事。”

“再過一個禮拜,我就要向醫師委員會提出改善公共衛生的方案了。有些提案我覺得勢在必行,但他們一定不認同,到時候可能會產生激烈的衝突。”

兩人聊著的同時,勇士和小淘氣達成了休戰協議。各自躲到男女主人的腳邊與椅子下稍作休息。

“再生儀式的日期已經公布了。”帕劄爾換了個話題說,“下次漲水泛濫時,拉美西斯大帝就要重生了。”

“戴尼斯和謝奇死後,還有其他陰謀分子現身嗎?”

“沒有。”

“那麼遺囑真的燒掉了。”

“越來越有此可能。”

“不過你還是沒把握。”

“我隻是覺得把這麼重要的文件藏在自己的家裏,似乎不合常理。不過,戴尼斯一向自負。也不是不可能。”

“蘇提呢?”

“依法被判刑了,審判過程毫無理疵。”

“現在怎麼辦?”

“司法途徑是行不通了。”

“你若想幫他逃亡,可得有精密的計劃才行。”

對妻子看穿自己的心思,帕劄爾笑了笑說:“你實在太了解我了。這次凱姆絕對中會幫我。如果首相參予了這樣的行動,拉美西斯與埃及的聲譽都會受到牽累的。可是蘇提是我的好友,我們發過誓,無論在什麼情形下,都要互相扶持。”

“我們一起來想辦法,你至少該先讓他知道你不會離棄他。”

***

眼前還有數十公裏的路,豹子一個人帶著一袋水和幾條魚幹,又沒有防身武器,根本不可能存活。埃及警察把她丟在利比亞界,便命令她回自己的國家,永遠不得再踏上法老的領地,否則將處以重刑。運氣好的話,她會碰上一群打劫的貝都英人,強暴後,把她留在身邊當奴隸直到老了為止。但豹子卻往家鄉的反方向走。

她絕不會放棄蘇提的。從三角洲西北前往情夫監禁的努比亞堡壘,可以說是長路迢迢、危險重重。她必須挑路況不佳的小徑走,要找到水和食物,還要躲避那些四處遊蕩的強盜。但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塔佩妮就此稱心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