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善此刻整個人已經絕望了,就連宇文至都造反了,那麼還有誰可以信賴。
此時的元善方才想起了於誠,他的禁軍統領,於是急忙問道:“於誠何在?”
但是左右之人都搖了搖頭,元善此刻的心情絕望的如同當年的元稹一般,他也隻能盡力的維持一個帝王的威嚴,其實他很想跑,但是又覺得自己無路可去,思前想後,元善決定端坐在龍椅之上,坐等叛賊的到來。
隨著砍殺聲越來越近,整個拙政殿內由最開始的驚恐不安變的分外安靜,隨著大門被緩緩推開,元善抬起頭,映入眼簾的就是宇文至和其身後的禁軍。
宇文至略微擺了擺手,身後的禁軍並沒有人向前,宇文至隻是一人走向了元善。
元善此時隻是半躺在龍椅之上,看著下方的宇文至,元善緩緩抬起了身子,問道:“宇文愛卿,朕待你不薄,為何如此?”
元善的話語中沒有任何情緒,仿佛在詢問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就連宇文至也不得不感慨,這時候的元善,才像一位通過手段上位的帝王,但是宇文至隻是低著頭說道:“陛下是待微臣不薄,若按照常理度之,微臣此舉的確不妥,但是自從潼關獲勝之後,陛下全然不理政事,醉心於聲色犬馬,寵信佞臣,甚至連崔大人這樣的肱股之臣,陛下都如此責罵,如何你能不讓人心寒。”
元善聽後,默然許久,隨後轉了一下身子說道:“朕是君,你是臣,自古以來怎有臣子可以數落君主的不是。”
宇文至搖了搖頭:“當初微臣跟隨陛下一同舉事,乃是因為元稹暗弱無能,遲早為南朝所滅,陛下比元稹更適合做皇帝,但是如今看來,陛下還不如元稹,元稹雖然暗弱,但是不好殺戮,隻是缺少了帝王的手段,是個庸君,但是並非昏君,而陛下如今是個暴君,我等故而才要反之。”
元善此時心中可謂是百感交集,環顧左右隻有數十親衛還在身邊,他此時方才想明白了一切,他真的早已經人心離散了。
想明白一切之後,元善對宇文至黯然說道:“事已至此,宇文愛卿意欲何為?是殺了朕嗎?”
宇文至搖了搖頭,說道:“還請陛下退位,太子登基之後,自然會尊稱陛下為太上皇。”
其實按照宇文至的想法,殺了元善是最好的選擇,但是畢竟他是元寶炬的父親,若是自己直接動手,恐怕日後會引來元寶炬的不悅,故而隻能選擇將皮球踢給了元寶炬。
元善知道自己大勢已去,於是便當眾起草起了禪位詔書,將帝位讓給了其子元寶炬。
元寶炬隨後被人從宇文至府中接入皇城,同時元善又下旨讓寧宏圖放棄抵抗、
接到聖旨的寧宏圖此時仍舊在和獨孤傲對峙,突然的旨意讓寧宏圖不由的熱淚盈眶,喊道:“陛下,臣等還在死戰,陛下何故如此啊。”
但是聖旨如天,寧宏圖就算滿懷不甘,也隻能令人放下武器,隨後率部向獨孤傲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