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出於賭氣,他當晚便臨幸了海蘭珠。

之後的幾個月內,他都沒有出現在永福宮和其他的宮殿。

哲哲對於他的行為,勸了他幾次,但全然無用。

雖說大玉兒和海蘭珠都同為哲哲的侄女,但親疏有別,大玉兒自十四歲起便在哲哲身邊長大,她們的感情即是姑侄,更似母女。

而在玉兒成為皇太極的側福晉之後,即使再如何受寵,她都會時常勸他到自己這裏來。

而海蘭珠卻不一樣,一旦飛上枝頭,變成了鳳凰,她的尾巴就翹到天上去了。不但時時霸占著皇太極,更有甚者,在皇太極在自己這裏的時候,她也會以各種借口將他叫走。這樣的行為,令哲哲心生不滿。

沒人知道,其實皇太極和海蘭珠是一個有怨,一個有恨!

皇太極之所以封海蘭珠為宸妃,本意隻是為了要大玉兒吃醋,要她服軟,隻要她肯向他低頭,她馬上就可以回到以前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日子。可她的脾氣倔得像頭牛,硬是不肯服軟。他也無可奈何,如果此刻冷落了宸妃,不就表明自己先低頭了嗎?

而海蘭珠呢,表麵看上去風光無限,地位僅次於皇後,取代了莊妃萬千寵愛集於一身。可是誰又會知道,每晚皇太極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喊得是‘玉兒’呢?

三個月後,宸妃有喜,並在第二年七月初八產下一子。

這雖然是皇太極的第八個兒子,但子以母貴,皇太極一方麵惱恨大玉兒不肯向他低頭,一方麵大肆對宸妃的兒子出生以慶賀。似乎準備將這位新出生的八阿哥立為皇嗣。

宸妃大喜過望,覺得自己的地位因為兒子的出生變得堅如磐石。她連作夢都在想,自己的兒子將來當上了皇帝,自己就是名正言順的皇太後,天下第一人了。

看著惠哥得意的在宮中指手畫腳,走來走去,蘇茉爾的氣不打一處來。她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格格可以如此的坦然處之,宸妃受寵愛她不在意,宸妃生子她不在意,皇太極近一年都沒有來過她這裏,她也沒有任何反應,就好像一切和她無關似的。

皇太極對蘇婷的反應真是又氣又怒,本來寵愛宸妃,是為了讓她吃醋,可她毫不在意。那好,他就將宸妃的兒子立為皇太子,這就意味著,即使以後她生子,也無再成為皇太子的可能——這種事情,誰不在乎呢?

可是,大玉兒依舊沒有任何表態,隻是向宸妃表達了自己的祝福,她的祝福在皇太極看來極為刺眼。

永福宮,蘇婷坐在等下看書,這似乎已經成了她的一種習慣,每當一人獨處的時候,她總是喜歡靜靜的看書,那些古代的書,幾乎都已經被她翻遍了。

“皇上吉祥!”外麵傳來了蘇茉爾的聲音,透著驚喜。

蘇婷皺了一下眉,終於還是來了嗎?該來的躲不掉!

皇太極大步走進來,直直地走到蘇婷的麵前。

蘇婷起身,從容不迫的屈膝行禮:“皇上..”

但這次,她的話沒說完,就發現那雙如湖水般冷靜的雙眸裏此刻充滿了怒意和憤恨!

“你不在乎,對不對?你不在乎我的恩寵?你不在乎我給你的名分?你不在乎我寵愛別的女人?你也不在乎自己的將來?玉兒,告訴我,你到底在乎什麼?”

“皇上認為臣妾在乎什麼?”蘇婷看著他,眼睛依舊清澈如水。

“你在乎什麼?”皇太極反問了一句,腦海中出現了她望著多鐸時候柔情似水的表情,“你在乎的是多鐸?就像你當初同意嫁給朕一樣!雖然我得到了你的人,卻得不到你的心,是不是,玉兒?這麼多年我對你的好?你全部都不在乎,是不是?”他的聲音竟然開始隱隱透著悲戚。

蘇婷愣住了,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

看到她不說話,皇太極更怒了,怒火焚燒了他所有的理智。

“我要把他徹底的從你心中去除掉!”他怒吼著。

陽光漸漸地照射進了永福宮的臥房,蘇婷從昏睡中醒來,側頭望去,地上一片狼藉,腦海中浮現起昨晚失去意識的前一刻,皇太極的話:“你知道嗎?我每天和她在一起,實際上是把她想像成你!”

“格格,您終於醒了!”蘇茉爾從外麵進來,眼睛紅紅的。一早,皇太極便離開了永福宮,臨走前,叫她不要吵醒莊妃,並囑咐她,“莊妃娘娘以後有什麼事,要在第一時間通知他!”

“他走了嗎?”蘇婷支起身子。

“是!”皇上臨走前囑咐奴婢讓您好好休息一下,別吵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