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說著說著,隻覺得腦袋一片空白,自己在講什麼,會有什麼後果,他都不清楚了,他隻知道,如果不能消除秦始皇的疑慮,未得到恩準,就該被殺頭了。
在一長串的列舉之後,徐福終於說結束語了,“綜上所述,始皇是為社稷之福音,是為奉獻者。”
秦始皇可不是那種聽信讒言的人,如果他是有點小功德,就喜歡被人誇到飄飄然的那種人,那他也不一定會成就他的千秋大業了,所以徐福口口聲聲說的讚賞,除了推敲有沒有畫外音,秦始皇基本就在當他放屁,他哪裏在意那些,若是說起他的功德,以徐福這種小人物,哪裏配談論他的行為。
“那何為意義?人心都為己,這一點寡人深有體會。”秦始皇繼續試探徐福的口風。
作為一國之君,若不懂得識人,那必為一方笑談,更何況,秦始皇這樣犀利的人,更是懂得捕風捉影,寧錯殺三千也不可放過一人。
自然,秦始皇的作風,徐福也心知肚明,他知道始皇問得話裏有話,若是錯答哪怕一個字,恐怕等待他的,隻能是死無全屍了。但剛剛的話,他也隻是隨口一說,這下可好,該如何作答才能盡消秦始皇心中的疑慮呢?徐福心亂如麻。
最後,徐福決定了,反正橫豎都是一死,那就怎麼想怎麼說好了,與其小心翼翼地講話,生怕言錯一個字,那還不如坦坦蕩蕩說個痛快,能過了這一劫,他徐福也算是苦盡甘來,日後也不怕秦始皇不信他所言,但倘若不能過這一關,他橫豎都是會去閻王爺那裏報到,隻是早晚的時間問題而已。
秦始皇還在殿堂上等著看這徐福如何作答。
秦始皇看著那個跪在地上的有方之士,也在暗自心想,倘若真的有私心,那就直接拖出去砍了,以除後患,倘若是真心去為寡人求取仙物,那就姑且讓他試上一試,看他的神情,還有談及“千歲”之時,那種坦蕩蕩的自信,怎麼看都不像是裝出來的。
徐福第一次覺得自己算是個頂天立地的人物,這是自出生以來的第一次,他顧及不了其他了,索性丟開禮儀,不等秦始皇發話,就徑自站起身來講話。
一旁的公公嚇得眼珠都快掉下來了,扯著尖銳的嗓音高聲喊起來,“大膽刁民,陛下還沒叫你起來呢,誰叫你起來的?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公公的聲音顫抖著,伸出手,翹著個蘭花指,直直地指向徐福。
秦始皇默默地看著這一切,然後揮了揮手說,“無妨,讓他講。”
“是……”公公低著頭退到一邊。
畫麵轉動,三個人被丟回房間,第十卷軸帶來的旋渦漸漸消失,然後,在他們的麵前,第十卷軸化為灰燼。
這是第十卷軸給世界唯一的幻境,也是曆史重現。
一切,都跟徐福所描繪的一模一樣。當然,徐福不知道,在他之前,有位有方之士曾出現在秦始皇身邊。當然,他也就根本都不知道,秦始皇為何突然要尋求不死藥,在對他的嚴格“審問”之後,終於信任了他,派他去求取不死仙藥。
徐福雖然對秦始皇的知遇之恩銘記在心,但是,得不到的就是得不到,無論你花怎樣的心機,布下怎樣的局勢,但最終,該來的,始終都會來。
從第十卷軸給的幻境中回來之後,李天翔一度陷入了沉思之中。
“看到沒?第十卷軸的最後預言,注定是要被解除的,李天翔,你的野心,可以收回到肚子裏了。”林翔不怕死地朝著李天翔放狠話。“你老爸為了野心耗盡一生,你也想?”林翔一下子沒忍住,他有些受不了這樣安靜的氣氛,習慣了李天翔的張牙舞爪,他突然的沉思,讓林翔跟陸湘湘都有點小怕,死就死了,林翔這樣想著,反正現在這樣子,說不定橫豎都是一死,幹嘛不搏一搏,起碼,自己死前還可以圖個口快,也算是暢快了,所以,他與陸湘湘對視一眼之後,給了陸湘湘一個肯定的眼神,然後就不怕死地找李天翔晦氣。
陸湘湘還沉浸在秦始皇的容顏跟霸氣之中,雖然說他的王者之風讓他不甘心被命運左右,但秦始皇的心理倒也算是正常的。
陸湘湘沉浸在這樣的思索中的時候,看到林翔看了自己一眼,然後,突然對著李天翔破口大罵。陸湘湘嚇了一大跳,這李天翔是個瘋子,如果說能讓她跟林翔死個痛快,那還好說,可他不是人類,最怕的就是他變回野獸,然後讓陸湘湘跟林翔,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李天翔一口一口咬碎。
本來以為李天翔會反手掐死林翔,要不就讓林翔痛不欲生,但陸湘湘沒想到的是,李天翔抬眼看了他們一眼,問:“如果可以穿梭時空,你說,我能不能改變曆史?”
這一問,倒是叫陸湘湘跟林翔愣住了,改變曆史?這李天翔果然是個瘋子。
“我跟我父親,花盡畢生心血隻為穿梭時空,如果不是你們這些想要盜墓的人類,也就不會破壞我們那個世界的結界之門,我們安詳的生活也就不會被打破,你們人類才是貪欲最重的,所有的果,也都是你們自己種下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