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問醫生道:“醫生,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完全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呢?”
醫生沉思了一下,似乎是在考慮該怎麼回答我,而旁邊的那個護士郭芳卻搶先說道:“你隻是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但是卻記得一些生活的基本常識吧?這種症狀醫學上稱為‘解離性失憶’,人在經曆了一些極其痛苦的事情或者說是生活的重大變故後,就有幾率患上這種病症,這是一種大腦的自我保護舉動,強行隔離了人痛苦的記憶,以保護大腦的正常運轉。”
郭芳的這番話我完全沒聽明白,立刻問道:“那我還有希望能恢複記憶嗎?需要多久?”
郭芳遲疑了一下說道:“這個就不太清楚了,有的人過幾天就自己恢複了,有的人則一輩子都不可能恢複,具體能不能恢複,就要看你的大腦是否願意讓你回憶起來,按照我們對你的病情分析,你之所以會患上解離性失憶,恐怕和你進入醫院前的那一場酷刑有關。”
我知道郭芳說的酷刑就是我現在身上的傷,可是我卻怎麼也回憶不起來,我究竟是個什麼人?我昏迷前究竟經曆了什麼?為什麼我會遭受酷刑?
這時候,旁邊的楊警官語氣有些不太好的說道:“怎麼什麼事都是你這個護士回答?難道你比醫生更專業嗎?唐浩我問你,你究竟能不能記起來你昏迷前發生了什麼事情,六月十號那天,你究竟去過什麼地方!”
楊警官的語氣越來越重,說到最後甚至有點咄咄逼人的意思,我雖然也在努力的回想,但是看著楊警官凶惡的眼神,一時間我覺得更加心亂如麻,完全沒有一絲頭緒。
旁邊的醫生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抬手勸阻道:“別這樣,病人現在剛恢複,身體各項機能還未完全恢複正常,等到他恢複的差不多的時候你再問或許會更有效。”
楊警官冷哼一聲,不顧醫生和郭芳厭惡的眼神,掏出一盒七塊五的紅塔山,像是有強迫症一樣將煙盒的八個角全部按了下去,然後當眾點燃一支說道:“我看這小子也恢複的差不多了,我現在需要帶他離開這裏去警局做筆錄,畢竟這次命案他有重大嫌疑。”
醫生急忙起身說道:“不行,我剛才說過了,他現在才剛恢複,還有很多檢查沒有做,我們醫院要對我們的病人負責,如果你執意要帶他走的話,我院不介意直接動用法律手段來維護病人的權益!”
我詫異的看了一眼那醫生,心說這醫生看上去慈眉善目的,沒想到竟然還有如此強硬的一麵,而一旁的郭芳已經嚇得退後了幾步,不敢參與到他們的鬥爭中來。
楊警官惡狠狠地看了醫生一眼,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憋了回去,轉頭盯著我冷聲說道:“那你就給我好好地在醫院待著,如果我知道你偷偷跑了,到時候別怪我不客氣!”
麵對態度如此惡劣的楊警官,我自然也不會給他好臉色,平靜的說道:“我傷成這逼樣還能去哪?等我傷好了之後,我自然會配合你們的工作,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其實這個時候我已經從他們的對話中猜出了一些事情,這個楊警官看上去似乎來調查昨天晚上死去的那個九姐的事情的,但是我發現他明顯對我昏迷前的去向更加的好奇,而且從他對我惡劣的態度來看,他應該是知道我的身份信息的,雖然我很想跟他去警局從他口中知道我的過去,但直覺告訴我,若是我就這麼跟這個楊警官離開,恐怕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楊警官瞪了我一眼,隨手將煙頭丟在地上踩滅,起身便準備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楊警官忽然轉身對醫生和郭芳說道:“對了,昨天晚上死去的那個男性患者的事情暫時不要聲張出去,畢竟這件事情太詭異了,而且這小子的嫌疑很大,若是聲張出去,對你們醫院和我們警方的聲譽都不好,這其中的利弊想必你們應該比我們更清楚。”
醫生微笑著點了點頭沒有回答,而我卻感覺自己的腦袋瞬間爆開了一樣,急忙問道:“什麼?昨天晚上死去的是一個男人?”
已經準備離開的楊警官聽後立刻停住了腳步,轉頭疑惑的看著我說道:“有什麼問題嗎?”
這問題可大了!因為我昨天晚上在昏迷前,分明看到死去的是那個九姐!為什麼他們會說死者是一個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