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去錢莊回來,便聽下人來報說孟妤病了,連大夫都來了。看上去很是嚴重。
他連衣服都沒換,就趕著過來了。
孟妤急忙放下藥碗。卻還是被許廷安看見了。
他掃了一眼泛著暗紅的藥:“你這喝的什麼?”
“是補藥。”
春梅插嘴道。
許廷安不滿的看了春梅一眼:“我問孟妤,讓你說話了嗎?”
春梅嚇得一個哆嗦,急忙低下頭。退到了一邊。
他又看向孟妤。
孟妤咳嗽了一聲,掩飾般的垂下了眼眸:“確實是補藥。”
“那正好。我前些日子在外遊曆。遇到了一個方士。讓他給你看看。”說話間,那方士便走了進來。
他看起來三十歲的年紀。整個人頗為沉穩,先是一彎腰,才上前給她探脈。
他從懷中取出一塊白布,朝著孟妤伸出手去:“麻煩姑娘將手給我。”
“不用了。已經有大夫看過了。”孟妤搖搖頭,手往袖子裏一縮。“說我是體虛,吃幾服藥便沒事了。”
“藥?”
方士聽她這麼說。問道:“不知是什麼藥。可否讓我看看?”
說完。他的視線就移向了那被她放在台子上的藥碗。
見他伸手要拿,孟妤慌張的去搶。誰知她動作幅度過大。袖子直接揮到了藥碗上!
“啪!”
碗碎裂了一地。
許廷安皺了皺眉:“不就是看個藥。你那麼激動做什麼?”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的聲音裏是抑製不住的慌亂。
千萬不能被許廷安知道她懷了他的孩子要打掉,否則他一定會氣瘋了!
可她躲閃的目光已經引起了許廷安的懷疑。
從小一起長大,他對孟妤的小動作再了解不過,每次她說謊的時候,視線都會亂飄。
他的神情嚴肅起來,對著方士道:“你去看看,那個藥到底是什麼!”
方士點點頭,拿起一塊碎片,放在鼻間聞了聞,頓時麵色有異。
他看了看孟妤,又看看許廷安,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
許廷安的臉色沉下來:“還不快說!”
方士知道這家裏到底是誰在做主,頓時不再看孟妤哀求的眼神,開口道:“回公子,是致人小產的藥。”
“小產?”
許廷安唰的看向麵如死灰的孟妤:“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孟妤張了張口,卻感覺嗓子裏堵著個東西,不知從何說起。
許廷安看向邊上不斷發抖的春梅。
春梅感覺到寒意,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一句話都不敢說。
房間裏死一般的沉寂。
“去給她把脈。”許廷安打破了沉默,聲音低沉到聽不出情緒。
方士上前,孟妤此刻已然放棄了掙紮,任憑他幫自己把了脈,然後回身道:“這位姑娘已經有兩個月的身孕了。”
周遭的空仿佛凝結成霜。
許廷安死死盯著孟妤,見她低垂著眼瞼,安靜到好似這個孩子的生死與她無關。
他猛地一抬腳,狠狠踹在了床上:“滾,都給我滾出去!”
床猛地晃動了幾下,孟妤的臉色也隨之更蒼白了幾分。
方士和春梅急忙退了下去,房間裏就剩下他們二人。
許廷安大跨步走上前,未等孟妤反應,手便掐上了她的脖子,強迫她仰起來,視線對上了他盛怒的臉。
“你竟然要殺死我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