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葉子就安慰薛瞳,說男生要創業確實很辛苦。而且他不是那種吃軟飯的性格,又挺要強的,你應該高興。可薛瞳老說心裏不踏實,覺得李英傑有事情瞞著她,於是叫我和葉子陪她去李英傑工作的酒吧看看。葉子擠兌她說想見麵了就直說啊,別拐彎抹角。
我們仨人跟地下黨接頭似的溜達到那家酒吧的門口,葉子還特誇張地帶副大墨鏡。樂得我不行,薛瞳說:“靠,讓你們跟著過來又不是玩諜中諜,你倆打扮得跟大頭蒼蠅似的,惡心誰呢。”三人說說笑笑地進了場子。
一進去我們就笑不出來了,這個場子和我們以前玩的PUB不一樣,到處烏煙瘴氣髒兮兮的。雖然也是喝酒、蹦迪,那音箱調跑得像是從白堊紀用到現在。我們要了三罐可樂,坐在角落,真有那麼點密探的意思。
舞台正中有三個穿旱冰鞋的領舞,底下一幫牛鬼蛇神蹦達得那叫一個歡。葉子的癮上來了,非要下去摻和摻和,臨走還不忘衝薛瞳飛了個媚眼,“這是我姐夫的地盤,我怕誰啊!”薛瞳假裝瞪她,其實心裏挺美的,嘴角都忍不住往上揚。
就剩我和薛瞳坐那兒扯閑篇,我說以前咱學校追你的青年才俊車載鬥量,怎麼就栽他手裏了?薛瞳不緊不慢地呷著可樂說:“我也迷糊呢,看見他就跟磁鐵的正負極似的,是個火盆也得往裏跳。”我說可別,就咱這噸位,姓李那小青年扛不扛得住啊?你再給人砸一窟窿。
薛瞳一本正經地說:“他扛得住,天塌下來他也扛得住。”看著她眼睛裏閃亮的幸福,我忽然能體會薛瞳的感覺,那種溫暖的安全和信任,我曾經無數次從羅昊身上感受到。
我們這正天馬行空呢,李英傑從安全入口處走了進來。我拿眼神一瞥薛瞳說:“哎,你的火盆在那兒呢!”薛瞳轉頭去看,李英傑穿了件緊身黑背心,手上一顆煙隻偶爾抽兩口。食指間長長的煙線由下而上地散發著,後邊跟著三四個獐頭鼠目的“小弟”,就他站在那裏顯得那麼突兀,與眾不同。我終於體會到葉子說的,一定是特別的男生才能殺得薛瞳神魂顛倒,李英傑確實有種不符年齡的成熟和鋒利。
薛瞳正陶醉呢,葉子回來了。說這兒的舞池裏怪怪的,好像很多人都相互認識。我說:“姐夫在那兒呢,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問他是不是有什麼節目。”葉子剛轉頭,臉色就變了。
李英傑所站的安全出口那兒,一轉眼就多了二十來人,手上都有家夥,跟拍動作片似的。一窩蜂地往舞池的一角衝,全場的燈都亮了,音樂還不斷地嘶吼著,掩蓋了尖叫聲和打鬥聲。
葉子一扯我後腰,把我整個往桌子底下塞,我倆不住地拉對麵薛瞳的裙角,讓她下來。可薛瞳就跟一尊泥菩薩似的一動不動。葉子急了,硬是爬上去把薛瞳按下來。薛瞳幾乎是癱在我身旁,臉色煞白。我拍著她的臉頰叫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葉子又下來了,抱住我倆在這圓桌底下緊縮著,有幾個來不及逃出去的客人也蹲到我們身邊。穿過窄小的縫隙,我看到李英傑,剛剛拿煙的手裏握著把砍刀,不住地揮動。黑色背心上濺染了鮮紅,那張扭曲了的臉,布滿了狠辣,渾身散發著讓人毛骨悚然的暴戾,那是一個我們根本不認識的李英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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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