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 / 2)

轉眼間,北京進入了流火的七月,天空藍得像剛洗完臉似的幹淨。一場台風席卷了南方大部分的省市,我天天掛在網上傾聽第一手的災情,遍布南五省的網友哀嚎不斷,慘訊連連。

我一特好的姐們兒在浙江,欲哭無淚了,說是那水都追到她們家三樓了,家裏十來間倉庫全淹了。我一聽就急了,趕緊下指示,說東西淹了還可以自己留著吃,最主要是人平安。她說:“那能咬得動嗎?我們家是賣電器的。”這種天災誰都預料不及,現在全家團結在一起,男朋友幹脆在她們家打地鋪,還有我們這幫朋友時時短信“騷擾”。在這種時候反而現出了親情、友情、愛情的相互扶持,這就是所謂的蒼天無情人有情吧。

聽完後我覺得特有哲理,特溫暖,原來天災人禍,可以有這麼大的反差,可我遇上的那事怎麼就隻凸顯了人性的絕情和無情。

就知道這種自怨自艾的情緒維持不久,手機、電話同時響起來了,我毫不猶豫地接了手機。電話那頭葉子的尖叫分外明亮,“看看!我贏了吧!她準接手機!”薛瞳接過葉子的電話直罵我。我說:“你們都幾歲了還玩兒這個?我是怕我們家那口子從加拿大打過來,所以先接了手機,他再過幾個禮拜該回來了。”這下薛瞳罵得更歡了,說我有異性沒人性。

我說:“怎麼著啊?看你們兩個蠢蠢欲動的,不顧人民疾苦,又打算去哪兒造孽啊?”薛瞳說:“上次展翔不是說了要做東嗎?我得著一信兒,說他圈裏一朋友的朋友開了間KTV,吃喝玩一條龍。他抹不開麵子一定要捧場,幹脆咱也別等了,就這周末,趕那兒一趟得了,那小子最近忙得腳丫子朝天,逮著他一回不容易。”

我說:“成,到時候過來接我。”薛瞳說:“耗子還不知道呢,你通知他吧。”我說:“憑什麼啊,竟從這兒使喚勞動人民呢?”她說:“你丫天天在家當米蟲還敢冒充勞動人民?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乖乖把事兒辦了,我那天帶個男的過去。”

我一聽,兩眼冒完金光冒賊光,激動得差點把手機扔出去!趕緊應承:“沒問題沒問題,包我身上。可你要敢蒙我,就算砸了場子我都跟你沒完!”

樂嗬嗬地把手機掛了,心裏一塊大石頭總算落地,它可足足堵了我六年,六年哪!從十八歲那年起,我和葉子就一直盼著薛瞳有主!帶回去見家長的可能是蛙式或者蝶式,可帶過來見我們的,一準是自由式沒跑。

神清氣爽地撥通了羅昊的電話,他又一副沒睡醒的腔調。一上來我就教育他,我說:“羅總啊,您這可不行,做火山孝子也悠著點兒啊!這起早貪黑的,再累出個腎衰竭來!昨兒晚上又哪兒玩去了?”

大概是很久沒聽我這麼輕快地跟他說話了,那邊足足靜了三分鍾。我實在等不下去了,抓緊把黨交代的任務完成,我說:“這個禮拜六,展翔的東,在一新場子,你能想著的全帶過去,不許耍單啊!到時候你可得帶個女的,不然一幫人玩兒死你!”

那邊哼哼哈哈地掛了,我拿著電話愣在床頭,笑容跟冰淩似的僵在嘴角,我剛才都說了什麼呀!

展翔過來接我的時候,我正趴地毯上跟我們家帥狗摔跤呢,看他來了才開始不緊不慢地收拾。這要是以前準閑得他橫蹦,可今天特紳士的在旁邊站著。我問他吃什麼不消化了?他說:“這兩年接觸女明星習慣了,好歹你梳頭洗臉換衣服之外也就塗個唇膏,總比在那臉上抹三個小時的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