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走了個幹淨,就剩我和羅昊在那兒大眼瞪小眼。我忽然覺得自個兒挺煩的,又不是我做了虧心事對不起他,我他媽怕個什麼勁呀?剛才不是說得挺好的嗎!回身不冷不熱地看了他一眼。
“走吧。”他特紳士的“請”我先走。我開始相信薛瞳的話了,羅昊這小子,就是一高深莫測的笑麵虎,不過我也不是省油的燈,丫還以為我是兩年前他說什麼就是什麼的傻妞呢?
上車我就後悔了,別看吃飯的時候拽得跟什麼似的,說以前那點兒破事全都忘了,其實也就蒙蒙別人,要是說忘就能忘得了,我也不用躲加拿大窩兩年了,一到隻有我們倆人的場合,那些陳穀子爛芝麻全都回來了。
我討厭“奔”,以前覺得特俗,現在更討厭,黑漆漆就跟一棺材似的。我靠著車座皺眉,在那裝頭暈,後備鏡裏看不見他的眼睛,隻能看見兩片嘴唇抿得很緊。
以前我坐他車的時候就愛找一合適的位置,從後備鏡裏看他,那時候他還開著“馬六”。看他掛檔,踩離合器,刹車,然後看著我笑,有點臉紅地問我:“看夠沒?”
每次我都理直氣壯地回他:“沒有!你不讓我看還想讓誰看啊?”
“剛追你的時候也不這樣啊,清純得跟一什麼似的,怎麼變來變去變成一女匪了?”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巴不得爬牆呢!”
“得,老夫老妻這麼多年,誰不知道誰啊?”他難得跟我犯貧,一語雙關,我立馬臉紅噤聲,羅昊特明白,我也就一嘴把式,頂多思想上開開小差,還是不敢跑太遠的那種,遇到真格的往往跑得比兔子都快。
第一次kiss是在我十八歲生日那天,用他老人家的話說,比董存瑞炸碉堡難度都高,幸虧當時沒別人,不然就我那反應,跟反抗歹徒*似的,還不把他抓了啊!事後他鬱悶了三個月,就琢磨不過味兒來,他長得至於那麼不能接受嗎?
我邊想邊在那兒抿嘴樂,無意間掃了一眼後備鏡,正對上羅昊的雙瞳,墨星似的,深邃得像海,憂傷蔚藍。
剛跟他認識那段,像海潮似的一波波往上湧,堵都堵不住。
高一快開學之前,我和展翔跑到南方溜達了一圈,當然是跟著他爸、他媽、我爸、我媽這一大部隊統一行動,結果晚回來一個禮拜。一到家,葉子就大嚷大叫地說我們班分到一位絕色帥哥,那語氣就跟打土豪分田地的時候多分了她一畝似的。說是要多帥有多帥,活脫脫是《魔幻遊戲》裏的“鬼宿”。漫畫是葉子的唯一嗜好,到現在還弄得跟終身職業似的。
葉子初中就擔著校花的名號,這麼些年“南征北戰”“東擋西殺”的什麼人沒見過,何況身邊還有展翔這麼個*,能讓她誇得天上僅有地下絕無的實在不多。
結果第二天,我們就見著本尊了,就坐我後邊,和展翔一桌。酷得跟冰塊有一拚,隔壁女生醉翁之意不在酒地借橡皮,他連眼皮都不抬就扔給人家了。經過薛瞳的精密分析,這種類型,肯定傲得沒邊兒,自戀到家,除非他追你,想追他的人這輩子算是沒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