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平笑道:“小夥子聰明,一點就通。”
我擠出笑容道:“雷總還有其他的事情嗎?我差不多要回單位上班了。”
雷平嗬嗬笑道:“也沒有其他的事情,你去吧。”
晚上我躺在單位宿舍,回想雷平所說的話,雖然門第觀念早已遠去,但男男女女之間也講個般配。這“般配”的內涵和外延是很寬泛的,門當戶對自然包括在內。若是解意看中了她爸不喜歡的人,那會怎樣?反對,強烈的反對,不屈服,絕不屈服,火星撞地球……忽然天花板上傳來轟的一聲。
樓上住的是俞悅,也不知道她怎麼了,我急忙穿好衣服上樓查看,我敲了敲門,“俞悅,你在嗎?發生了什麼事?”
俞悅打開門道:“也不知怎麼的,床塌了,我正在整理。”
我往裏麵看了看,床腳斷了一根,我說道:“可能是質量不過關,斷掉了,要不先搬個凳子暫時支撐一下,明天再請師傅來修理。”
俞悅惱道:“這也太誇張了,好像我很重似的,這事要是傳出去,大家還不笑死。”
我笑道:“放心吧,東子在值班室,宿舍區就我們倆,我不會損壞你的美好形象。”
我去樓下會議室搬來一個凳子,把床沿架在上麵,“俞悅,我在報上看過你,報上說你是歡愉百貨老總俞文忠的女兒,你放著豪華別墅不住,住什麼單位宿舍,這裏和你家比起來,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俞悅平靜的答道:“你不知道我們家的情況,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怎麼說。”
俞悅遲疑了一會,說道:“我爸媽早年離婚,自我記事以來就跟著媽媽,爸爸倒也還好,時不時會來看我,送些好吃的,好玩的。可媽媽從不領情,不許我要,記得有一次媽媽當著爸爸的麵把他送來的東西全都扔掉,說他的錢來路不明。”
“那你父母是因為什麼分開了呢?”
“在我看來,爸爸還是很愛我和媽媽,至於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倆都不願意說,我也無從知曉。我媽媽是中學教師,對我的教育很嚴格,那些報紙捕風捉影,淨寫些亂七八糟的,你看我,身上可有大小姐的驕縱?”
一說到大小姐,我腦海裏閃過“單解意”三個字,對於她的任性,有理也好,無理也罷,都要別人照單全收。我笑道:“沒有一點驕縱之氣。”
俞悅道:“我有時會背著媽媽去看爸爸,後來我爸爸娶了個年輕漂亮的女人當老婆,那個女人叫鄧玉茗,隻比我大五歲,精名幹練,是我爸生意上的得力助手,她讓我叫她鄧姐,對我倒也客氣。”
我架好床後,又墊了一些報紙,壓了壓,推了推,確定沒有問題後說:“先將就著睡吧,明天就能修好。”
一切妥當後,我提步要走,俞悅喊住我道:“老大,關於我家裏的事情,能不能幫我保密?我就想安安心心工作,隻做我自己。”
我微笑著點了點頭,道過晚安後便徑直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