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一過,天氣漸漸熱了起來,飛兒邀我和笑笑五一去廣州玩,所以我這些天都在網上看廣州的電子地圖和旅遊攻略,了解那邊的風土人情。
“哥,你又在看電子地圖,你都看了好些天,飛兒姐不是說了到廣州她安排嗎?你真是瞎操心。”
我笑道:“安排是安排,自己也可以有些自由活動呀,廣州大得很,要是像你那樣,什麼都不看,一下火車,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我多看看好吃的、好玩的,到時帶你去吃,帶你去玩,這樣不好嗎?你倒好,還嫌我瞎操心。”
笑笑趴在電腦前說:“哥,我不去廣州了,五一期間市展覽中心會舉辦一次大型珠寶展覽會,各大珠寶公司、業界知名設計師都會帶他們的作品來參展,其中還有我崇拜的設計大師田哲凱的作品。我有個弄到入場券的同學要回家,就把券送我了,這麼好的機會我可不能錯過,所以,我不去廣州了。”
我說道:“不會吧,你不去了?我一個人去多沒意思呀。”
“我不去豈不是更好,你和飛兒姐就可以……”笑笑壞笑著比劃雙雙對對的手勢,對我眨了眨眼睛。”
我推了推她的頭說:“鬼丫頭,想哪去了?懶得理你。”
笑笑一拍手道:“好了,你慢慢看吧,不打擾你籌備浪漫之旅了。”笑笑說完便出去了,我繼續看圖點坐標。
自從上次一別,快有兩個月沒見飛兒了,心裏想得很,越是臨近“五一”,越是覺著日子過得慢。
盼過昨宵,又盼今朝,盼來盼去終於到了五一,火車一路向東,呼嘯著奔向廣州,我睡在軟臥間裏,輕輕哼著《坐上火車去拉薩》,隻不過把裏麵的“拉薩”全部改成“廣州”。飛兒打來電話,我高興道:“喂,飛兒,我在火車上,大約明天中午到。”
飛兒道:“危勇,真是不好意思,公司讓我去湖南跟一個大客戶洽談項目,剛接到的通知,今天晚上的飛機,特別急,要去五天,所以……,我……我也不想。”
聽飛兒這麼一說,我先前那股子高興勁像爆了的肥皂泡——瞬間幻滅,我裝作滿不在乎的語氣說:“沒事,沒事,你現在處於事業的上升期,工作擺在首位,去廣州玩有的是機會。”
“危勇,真是不好意思,讓你白跑一趟。”
“不會呀,哪會白跑?我隨身帶了軍用指北針,再買張廣州地圖,想去哪就去哪,城市行走,天地任我行。”
“那……那下次你和笑笑一起來,我還你們玩個夠。”
“好,那你忙,回見。”
……
掛掉電話,我耷拉著腦袋躺在床上,想著這幾天要怎麼過,去廣州吧,一個人太落寞,想留個影還要請路人甲、路人乙幫忙拍照。回昆明吧,上火車、下火車再上火車,這小夥子太能折騰,說出去肯定被人笑掉牙。在家橫豎也是窩著,還是去廣州吧,七天一過,同事們互相問好時,好歹也能說個去處,也不枉費盼了這麼久的“五一”黃金周。
主意打定後,我向推小車的乘務員買了一張廣州地圖,定了幾條路線,打算去白雲山、黃埔軍校等景點看看。第二天中午火車抵達廣州站,我隨著人潮湧入這個大都市,不知是因為“五一”,還是原本就人口密度大,隻覺得人山人海,黑壓壓的一片。
我登上白雲山頂上的摩星嶺,嶺上的遊客很多,有學生,有情侶,有一家三口,放眼望去,人家全是結伴而遊。因為白雲山不高,站在上麵也沒有什麼無限風光在險峰的感覺。我倚著護欄,用口琴吹起了《星之所在》,一個中學生把一個蛋糕包裝盒放在我跟前,裏麵放了一元錢,我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她的同學又往盒子裏投了一元錢。她們把我當成流浪藝人了?我哭笑不得地朝她們搖搖手,拾起硬幣要還給她們,她們嬉笑著跑開了。我莫名其妙之際,有一個男同學又投了一塊錢,投完了也匆匆離去。正當我認為是一夥同學惡作劇時,一個胸前掛著單反相機的時尚女郎投了一張五元的紙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