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意坐在我身後,輕輕得念著:“有陰影的地方,必定有光……仰望星空,我想知道:有人正從世界的某個地方朝我走來嗎?像光那樣,從一顆星到達另外一顆星。後來,你出現了。又離開了。我們等候著青春,卻錯過了彼此。”
她念的是幾米的《星空》,我走到她身邊,脫下外衣給她披上,然後挨著她坐下。我們倆就靜靜的坐著,夜色寧謐,星漢燦爛,我從褲袋裏掏出布魯斯口琴,吹起《千與千尋》的主題曲——《永遠同在》。解意把頭輕輕靠在我肩上,我一時無措,斜睨了她一眼,她輕輕說道:“怎麼不吹了?挺好聽的。”與一個女孩子這般親近,我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隻好繼續吹曲子。
一曲吹完,我借機說:“天晚了,我們回去吧。”解意緊了緊外套,輕輕地說:“再陪我坐會吧,那年在你家,你哄笑笑睡覺吹的是《哆啦A夢之歌》,轉眼間我們都長大了,好懷念那些年少時光,你再吹吹這首歌吧。”我隻好繼續陪她坐著,吹完《哆啦A夢之歌》我看了看手表,見過了十二點,便靈機一動說:“零點過了,生日快樂!我應該是今天第一個跟你說生日快樂的人吧,嗬嗬,我們趕緊回去,晚上還要跳開場舞呢。”
她說道:“嗯,是要回去了,可我腳受傷了,越走越疼。”
我想起她在路上跟我說過的話,賠笑道:“哇,單大小姐,別開玩笑了,我見過任性的,可沒見過你這麼任性的,你饒了我吧。”
“是真的,不信你看。”我借著天台上微弱的燈光,往她腳上一看,果然,左右腳的小腳趾都被涼鞋磨出了血泡。她嗔道:“都怪你,一路小跑,又不等我,害我起了血泡。”
我有些過意不去,說道:“確實是我不好,沒注意到你穿高跟鞋上山,要不這樣,你在台裏等我,我下山去開車,一會上來接你。”
“不要,不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
我補充道:“怎麼會是一個人?我讓李天聞照顧你。”
“不要,我不要他照顧,我寧願現在就下山。”說完,她站了起來,就要往樓梯走。
我拉住她急道:“走哪去?這樣不要,那樣不要,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任性,你這個樣子,血泡隻會越磨越大,晚上還要不要當女主角?來,我背你下山。”
解意背對著我,不理我。我走到她身前,蹲了下來說道:“如果你連這個都不要,那你就準備在山上過夜吧,三秒鍾考慮,一、二……”她輕輕的趴在我背上,我背起她往樓下走,李天聞站得老遠衝我們揮手再見,唉,原來書呆子也會賊笑,我回了個燦爛的笑容,然後一轉身變苦臉,晃晃悠悠的朝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