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她不冷不熱的神情,真是又好氣又好笑,說道:“你這小丫頭片子,嘴巴可真是一點不饒人,不就是要我陪你跳舞嗎?還用激將法?不過,恭喜你,你的計謀得逞了,如果你不怕踩的話,我盡管陪你跳。”說完我向她邀舞。
她微笑著將右手輕搭在我左手,我踩著節拍,慢慢帶舞。跳著跳著,她慢慢把頭靠向我的右肩說:“小勇哥哥,你剛叫我小丫頭片子,我是很開心的,當年你就是這麼叫我的,你說,‘小丫頭,別怕,我背你回家。’”
她把頭靠在我肩上,我雖有些訝異,但還是任由她靠著,也許她回憶起在我背上熟睡的情境吧。我輕輕地說:“當年你也就十一二歲吧,當然是個小丫頭。”
她輕輕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我看著她燦爛辰星的眼眸,竟有些癡了。過去現在輕輕重疊,時間是一位偉大的魔法師,當年的小丫頭長大了,出落得這麼漂亮,美目流轉,楚楚動人。我忽然想起不應該這樣盯著一個女孩子看,於是慌忙轉移了視線。
解意問:“我長得不好看麼?”
我回答說:“很好看呀。”
她反問道:“既然很好看,你不仔細看看我?”
我忽然覺得這個情境很熟悉,在哪裏發生過,腦海裏迅速閃現出次和她在西餐廳吃飯的片斷,一樣的問題,一樣的回答,一樣的反問。我笑而不答,用溫和的目光看著她,她也回我一個微笑,說道:“這樣才對嘛,舞伴之間要有眼神的交流,才有默契。”
原來舞蹈也如往事一般,帶著記憶印跡,一個默契的舞伴、一支悠揚的舞曲就能喚回那段記憶,所學過的舞步越來越明晰,一曲又一曲,伴著音樂,我帶著她頓滑步、自然轉。她笑著說:“越跳越好了,我去換華爾茲快三。”
我賠笑道:“解意,十點半了,該回家了,還有,你是有什麼事?”
她掃興道:“唉,時間過得真快,事情呀?明晚你再來,明天說,今天太晚了。”
既然她這樣說,我也就沒有再追問,點頭說好。
回到家,“禮崩樂壞”的燈還亮著,估計飛兒還在忙工作上的事情,升職以後,她就越發的忙碌。因為她工作的時候不喜歡有人打擾,所以我自顧洗漱,然後回房間休息。
客廳裏傳來悠揚的音樂,我開門一看,是飛兒,她一個人跳著華爾茲,後退、旋轉、踏著輕快的舞步來到我身邊,緩緩伸出右手,我毫不遲疑的攬她入懷,伴著音樂,與她共舞。我們深情對望、你儂我儂,我的頭慢慢的靠近她,她微笑著把我推開,然後跑開了,我想要去追,卻邁不開步子,一使力,終於邁開了步子……砰地一聲,我痛得睜開眼睛,原來是撞在床頭櫃上,我摸了摸腦門,喃喃說道:“要是真得就好了。”天還沒亮,四周一片漆黑,我又回想著夢裏的一切,不禁偷著樂,因為,明天美夢要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