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睜眼,狹**仄的空間,陣陣檀香,在降至零點的黑夜裏愈發濃鬱。
“蘇素?”
吳呦抖著嘴,顫顫巍巍地發聲。
“這是誰?”
身體左邊傳來男性的聲音,她瞬間僵住。
吳呦想大喊一聲嗬斥凶徒。
可是,過度的驚嚇,讓她氣若遊絲。
“我?你果然好記性啊。”
一道長長的歎息。
“我是子虛。”
如魆魆黑夜裏墜下的流星,吳呦從頭涼到腳。
他怎麼又活了???
“大人,我想的您好苦啊。”
吳呦迅速變了臉,一臉諂媚的笑。
“嗬,我信?”
聲音仿佛自冰窟深處裏而出,將她的僥幸全部剿滅。
“大人,您不高興?”
吳呦試探著說話,不知自己怎麼惹到他了。
大人的愛,果真子虛烏有,說散就散。
發怒的子虛體溫冰涼,她牙齒發顫。
所以,想拚命得知道自己的錯處。
這樣,才好逃啊。
“我高興?我怎麼高興?我本就缺德。”
子虛的聲音加了一層薄怒,他頓了頓,稍微掩了掩情緒。
“我本就缺德,讓你來積德,結果來砸場子?”
“森麼?”
吳呦凍得舌頭都木了。
子虛耐著脾性,換做以往的他,此刻必定手起刀落。
“我讓你離開,你偏要管白鴿,非得多管閑事?”
“可我隻是好心,我想著多積德便……”
自己隻是好心,吳呦極力辯解。
“好心?嗬,你倒是來者不拒。”
來者不拒。
話畢,轟的一聲,吳呦整個人都炸了。
不堪的畫麵通通倒進了腦海。
屈辱,羞恥,痛苦。
吳呦渾身發抖。
她咬著牙,一字一句。
“我就來者不拒。不滿意,滾啊。”
體溫驟冷。
下一刻,身邊人忽然起身,高瘦的黑影瞬間籠罩了她的臉。
冰涼的手抓住下巴,被捏的吃痛。
“好,好得很。”
轉瞬,又是無盡的寂靜。
*
窗外的鳥兒,嘰嘰喳喳地把第一縷陽光喚醒。
吳呦再醒來,已經清晨。
她擦去眼角的淚,手腳麻利地穿上衣服。
看了一眼祖傳的本子,想想還是放進背包。
輕輕掩門,直奔目的地而去。
*
今天,非得把花臂洗掉。
不然,我吳呦就是豬。
可看著麵前的小店。
吳呦心裏直打鼓。
這個店,確定有活人敢進?
短短幾天,現在的她已經變了。
聽風就是雨,看誰都是鬼。
*
果真,始亂終棄。
這句話很對。
吳呦到這個小店,心裏就不大樂意。
所以出這個門時,更是煩躁的很。
剛剛,她終於大著膽子進去。
挽起襯衫袖子才發現,自己哪裏有什麼青龍花臂。
白皙幹淨的左臂,倒是賞心悅目。
也許是子虛先行離開了。
不過,沒有一點如釋重負。
相反,就像是電視劇裏男友被捉奸在床,自己卻被渣男先說分手,這種老套劇情裏的女主一樣。
真是不痛快!
她提著包,在紋身師的白眼裏走出門。
這讓她本就悵然的心情,更加糟的很。
“吳呦。”
可走了沒兩步,就被喊了名字。
是熟悉的聲音,她沒做防備,猛地回頭。
瞬間便愣住,脖子僵硬地哢哢作響。
那是,安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