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正說到這裏,廳外有個家丁的聲音小心地響了起來,“老爺,有人送來件東西。”
“什麼東西?哪裏來的?”慕容恪隨口問道。
“一個錦盒。說是從襄陽送來的。”
“襄陽?!”慕容恪呆了一下,道:“送進來!”
隨著慕容恪的話語,一個家丁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用雙手捧著一個錦盒送了進來。
慕容恪伸手接過,那是一個裝飾的很是美麗的錦盒,錦盒外麵用紅色的絲帶將錦盒僅僅縛住。在錦盒的正中寫著八個字:慕容莊主夫婦同啟。
慕容恪呆了一下,道:“去請夫人來!”
那家丁答應一聲,轉身去了。片刻之後,慕容夫人被家丁請了過來。
慕容夫人早從家丁口中聽說了大概的情況,她一進來,也沒顧得上和大廳中的客人打招呼,直接就急匆匆地對慕容恪道:“老爺,是可兒送來的嗎?”
“我也不知道。”慕容恪道:“這不我叫人去叫你嘛,咱們一起打開看看。”
慕容飛揚在一邊道:“爹,小心!”
慕容恪點了點頭,道:“你放心,爹是老江湖了。”他一邊說著,一邊運功力全神戒備,跟著緩緩解開了錦盒外的絲帶。解開絲帶之後,慕容恪開始屏息凝神,接著兩手放到錦盒的兩邊,輕輕一托,將盒蓋取了下來。
盒子打開之後,並沒有像慕容飛揚擔心的那樣,飛出什麼毒藥或者暗器之類的東西。在被打開的盒子正中,放著一件被疊得整整齊齊的白色的絲綢衣服,衣服上麵放著一封信,信封上麵寫的字跡和盒蓋上的字跡一樣,同樣寫著:慕容莊主夫婦親啟。
慕容恪夫婦對視了一眼,慕容恪伸手拿起信封拆開,取出裏麵的信紙,展了開來,一行漂亮的小楷映入慕容恪眼簾:“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久聞慕容可兒大名,難得慕容莊主親送至鄙人麵前,卻之不恭,自當拜領。昨夜春光無限,海棠枝上,初拭新紅,嬌啼婉轉聲中,花苞初綻。今日特來致謝,附贈令愛貼身衣物一件,以作證明。”
信上的話寫的頗為文雅,然而這話的內容卻是恁般令人震驚和難以接受,這給予慕容恪夫婦的打擊有如九天之上的驚雷忽然炸響在兩人身邊,讓兩人一下子懵了一般。
慕容夫人顫抖著雙手,緩緩拿起盒中的那件白色的衣服,小心地展了開來。那是一件雪白的肚兜,那衣服的樣子,款式,都是慕容夫人相當熟悉的,那正是慕容可兒貼身所穿的肚兜!在那件肚兜的正中,正有一朵嫣紅色的鮮花在盛開,那是鮮血在上麵綻放。醒目,刺眼,但更是深深的刺傷了夫婦二人的心!
“這……這……”慕容夫人雙手緊緊抓著那個肚兜,麵色蒼白如紙,全身劇烈地顫抖著……她一邊顫抖著,一邊把身子轉向慕容恪,聲音顫抖著道:“老爺……這是……這是……”
“這是可兒的?”慕容恪伸手握住乃妻的一隻手,話音顫抖著問。他在看到乃妻的樣子,已經肯定了九成,但是心中仍有一個念頭,就是不願意相信,即便是他已經能夠百分百地肯定,他也不願意去相信,這恐怕就是人類的通病吧,對於自己親人的事情,他們內心的本能不讓他們去相信。
慕容夫人沒有回答,她在說完剛剛那句話的同時,已然暈了過去。
“娘!娘!”一邊的慕容飛揚猛然湊了上來,伸手接住乃母倒下的身體。他剛剛站得遠,並沒有看到信上的內容,也不明白母親手中的那個肚兜究竟是什麼意思,此時看到母親忽然暈倒,他才大吃一驚。一驚之後更是疑惑不解,他連忙向慕容恪問道:“爹,這究竟是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然而他也沒有乃父的應答,此時的慕容恪已然麵如白紙,搖搖晃晃地便要摔倒。
“爹!”慕容飛揚失聲叫道。
慕容恪蒼白的麵容上露出一絲慘笑,道:“沒想到……樂陽……你玩得這麼絕……”話沒說完,慕容恪猛然吐出一口鮮血來,跟著就向地上摔了過去。
“爹——”慕容飛揚由於正抱著母親,所以無力伸手去接住摔倒的父親。就在他眼睜睜看著乃父向地上倒去而徒呼奈何的時候,一個身影瞬間閃過,猛然接住了慕容恪倒下的身體。
那是丐幫的傳功長老,此老平素話語不多,但是功力深厚,是丐幫裏僅次於幫主楚笑天的高手。
“莊主!莊主!”傳功長老抓住慕容恪連呼了兩聲,卻沒有得到慕容恪的任何回答,他仔細查看了一下,轉頭對慕容飛揚道:“慕容賢侄,令尊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