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皮情不自禁地緊了緊,尹阿鼠的的臉色有些泛青,這麼多年來,都是人家被他數落,現在輪到別人數落他的時候,他才發覺到這種滋味,真地是不好受。他本以為,自己早已忘記了當初自己還是個無賴地時候的日子,沒想到,這時候又讓他想起了當初。
“人家都說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尹阿鼠,這話你信嗎?”
尹阿鼠抬頭看了看樂陽,有想及自己地處境,不禁點了點頭,道:“應該是吧……”
“屁!”樂陽猛然打斷了他的話,道:“什麼風水輪流轉,那隻是為自己的不幸找的借口而已!隻要你夠強,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當初我會害在你手裏,挨了十五刑杖,是因為我不夠強,沒有力量;而今我強到了一定程度,有了力量,就可以像你當初藐視我一樣來藐視你。”樂陽的目光銳利起來,像一雙刀子射向尹阿鼠的內心,他繼續道:“另外,我有件事要告訴你,狐假虎威的力量隻是虛假的力量,你還是少用為妙,不然總有一天會害死自己的!”
“是……是……”尹阿鼠連連點頭,模樣謙恭極了。
站在一邊的車夫呆呆地看著自己的主人,他沒想到,以自己主人那麼跋扈的人,也會有如今這副謙恭卑微的樣子。他看著尹阿鼠如今的樣子,再聯想起自己平日對他低三下四百般服從的樣子,車夫忽然有些興奮。他仔細地注視著尹阿鼠的動作、表情,心頭不禁升起一種解氣的快感來。
“喂,尹阿鼠,你有被刑杖打過屁股嗎?”樂陽瞄了尹阿鼠一眼,淡淡地道。
尹阿鼠心中“突”地跳了一下,知道正題兒終於到了,他想逃避這個話題,但是樂陽的眼神雖然隻是淡淡地一瞄,卻讓他感到好似一盆冰涼的水從頭淋到腳,情不自禁地激靈靈打了個顫,尹阿鼠知道,自己是絕對不能逃避這個問題的。於是,他訕訕地笑了笑,道:“沒有。”
“那你自然也不知道被打屁股是什麼滋味了。”樂陽目光中閃過一抹冷意,道:“那不但是疼痛而已,還有讓你無法抹去的屈辱……”說道這裏,樂陽的目光變得有如利劍一般刺目,他瞪著尹阿鼠,道:“拜你所賜,讓我嚐到了那種滋味!”
尹阿鼠驚得向後退了一步,哆哆嗦嗦地道:“你、你想怎麼樣?”
“不想怎麼樣。”樂陽淡淡地笑了,“隻是想讓你嚐嚐和我一樣的滋味而已。”他的目光轉向一邊,道:“趙亮!”
一護衛恭聲應道:“屬下在!”
“何田!”
“屬下在!”又一護衛應道。
“你們兩人去找兩跟木棒來。”
“是!”兩個護衛向樂陽施了一禮,催馬去了。
“你要幹什麼?”尹阿鼠驚得又是向後退了一步,高聲道:“你怎敢這樣對我,我可是當今國丈!”
“國丈?”樂陽嘿嘿冷笑道:“你以為還是你女兒當貴妃的時候哪!現今你的女兒隻是個太妃而已,偏偏皇上還最討厭你們!我如今又怎麼動不得你了?”
尹阿鼠知道樂陽定是要報還當初之仇了,在他還是街頭無賴的時候,被打挨揍對於他來說隻是家常便飯而已,可是那都是些過去的事了。最近這幾年來,他不知保養得多好,細皮嫩肉的,再也受不起這打了。看到圍著他的兩個衛士去了,當即就向兩人離去的那個空子奔了過去。
可是他忘記了,最近這麼多年,他養尊處優的,吃得好,又很少動,身子已經胖得像個球,又怎麼還跑得到動?即便是跑得動,他又怎麼衝得出這些人的包圍?即便是能衝出包圍,以他的兩條腿又怎麼跑得過馬腿?換做他年輕的時候,也是完全做不到的,又何況如今?於是,他剛奔出兩步,就被兩把雪亮的長刀攔住了去路。
逃無所望,尹阿鼠一轉身,“噗通”便向樂陽跪下了。“樂公子,樂將軍,當初是我錯了,我向你道歉,求求你,饒了我。你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吧!”他一邊說,一邊在地上磕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