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眾將領紛紛領命而去,尚坤問樂陽:“元帥,為何要把尉遲敬德派回長安去?”
樂陽道:“你還是叫我長史吧,我的元帥隻是在打李瑗期間而已,到時候打完李瑗這帥印還得還給尉遲敬德呢!”
“那不一定。”尚坤道:“元帥拿下幽州,剿滅李瑗叛軍,皇上自然要有封賞,到時候也怎麼也該封個將軍。”
樂陽笑笑,“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拿下幽州城,你倒那麼相信。”
尚坤抓抓頭皮,不好意思地笑笑,“元帥,咱們還是先說說剛才的事,為何要把尉遲敬德派回長安?”
“尚坤,你該知道,一支部隊隻能有一個統帥。現在我雖然有帥印在手,但畢竟是個新人。而尉遲敬德可是個老將了,他的官階還比我大上好多,如果他在軍中給我搗搗亂,我這個軍可就不好帶了,仗也沒法打。”
“可是你不擔心他到皇上那裏告你一狀?”
樂陽笑道:“以他的性格,他要不告倒稀奇了。即便他去告,皇上可不一定就聽信他的。你不要忘了,我這個聖旨可是皇上親授的。”
尚坤道:“這倒是,不過讓尉遲敬德堂堂將軍去運糧可是有點好笑。”
樂陽也不禁笑了起來,道:“讓尉遲敬德幹這個活他可能有些生氣,可惜我又找不到別的合適的借口把他弄走,隻好讓他去當‘運糧大隊長’了。不過,我估計他到了長安可能會鬧意見不想回來。”
“那該怎麼辦?”
“沒事,不來更好。”樂陽道:“咱們的軍糧撐上一個月沒問題,何況,我讓蘇定方、張公瑾、柴絳他們三個去打燕地,難道就取不到糧麼?再說,咱們的大後方是長安,你就不必擔心補給的問題了,快下去辦事,把幽州城給我圍起來。”
“是!”尚坤行了一禮,轉身出去了。
樂陽端坐案前,手中把玩著那枚帥印,心道:“李靖派來這三個人都是人才,柴絳還是柴紹的兄弟,我要想辦法把他們弄到自己手下才好。尚坤人倒老實,對我還有些崇敬,隻是軍事才能一般,還需要慢慢培養……唔,我還是先考慮考慮怎麼把李瑗滅掉才實際……”
卻說尉遲敬德滿腹怨氣帶著自己手下三將及一百餘名士兵風塵仆仆地回到長安之後,匆匆安頓好手下,馬上就去進宮求見李世民。
此時李世民也在煩惱一件事,這件事是和一個人有關,這個人就是羅藝。頡利退兵了,心裏最不痛快的當然要數涇州城裏的羅藝。他一直期待著李世民與頡利拚個你死我活,但這個局麵卻沒有出現。羅藝與部將們分析了形勢,大家都認為頡利已經退走,李世民可以騰出手來對付他了,再在涇州困守下去,形勢會越來越對他們不利,因此勸羅藝趁朝中的局麵還沒有安定下來,撤回燕遼。羅藝接受了將領們的建議,悄悄地拔營東進。在頡利到來的時候,李世民被迫答應了羅藝的趁火打劫,封其為燕郡王,並世襲罔替。但後來頡利大軍和唐軍交上了鋒,羅藝反倒坐山觀虎鬥了,因此李靖部被迫看守羅藝,此時羅藝自行東進,李靖一時也不知道該不該攔截,因此向李世民請示。
按理說此時的羅藝名義上已經受撫,涇州屬於他的防地,未上報朝廷就擅離防地,分明沒有把天子放在眼裏,李世民甚為震怒,本想讓李靖對其進行攔截,可是李靖手中的騎兵盡數抽調給尉遲敬德和樂陽去打李瑗,手中隻剩下八萬步兵。羅藝的八萬燕遼軍可是精銳,況且還有騎兵,李靖雖然是名將,可要硬打下來,估計贏麵不大。何況,羅藝怎麼樣的,李世民倒是不怎麼在乎,他在乎的是那八萬燕遼軍,那可都是精銳!他原本秦府的底子在頡利手上損失了不少,侯君集的飛虎軍也打光了,羅藝這支兵如果能掌握在自己手上,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一件事了。
現在長安城中,左右屯衛軍加上東宮六率,也就一萬來人,這些部隊要拱衛京畿,自然不能動。長安城外的本來駐紮著程知節、柴紹、張寶相、張亮的部隊,在頡利退去之後,李世民派柴紹張寶相進攻梁師都。此時長安城外,還剩下程知節和張亮,李世民和房玄齡杜如晦商量後,打算派程知節和張亮去支援李靖,而此時,有人來報:尉遲敬德求見。
房玄齡和杜如晦好奇地對望一眼,心道:“他怎麼回來了?”
李世民卻微微一笑,道:“宣他進來。”
尉遲敬德進殿之後,向李世民行禮,“臣尉遲敬德參見陛下。”
“平身。”李世民望著他,微笑道:“朕不是派你去打李瑗了麼?你怎麼回來了?”
“陛下,這都要怪你那份聖旨。”尉遲敬德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樂陽的建議挺好的啊!你為何不聽呢?”
“陛下,依照他的辦法,要好幾個月才能攻下幽州,臣擔心日久生變。”
“你這個人啊,就是性子太急了!”李世民道:“幽州城可是一下子能拿得下來的麼?在煬帝時期,那裏可是作為攻打高麗的軍事中轉站的,你還胡吹大氣,說什麼三天就能打下來,除非守城的是個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