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樂陽的身份,是沒有資格參加在太極殿舉行的宮廷夜宴的,但是一則因為他治好了張婕妤的“怪病”,二則他還需給張婕妤的演出伴奏,所以,他才被李淵“特許”參加。
樂陽被引路太監帶領進入太極殿的時候,裏麵已經坐了不少的賓客了。這裏麵倒有幾個樂陽認識的人。像是裴寂、蕭瑀、封德彝以及“同行是冤家”的韋正興,還有害的樂陽挨了十五刑杖的肉球國丈尹阿鼠。
樂陽在那裏落座,同時向尹阿鼠投過挑釁的一瞥,尹阿鼠望了他一眼,隨即轉過目光,高傲地昂起頭,鼻中輕輕地“哼”了一聲。
樂陽方一落座,忽然聽得斜對麵傳來“咦”的一聲,他轉頭望去,卻見秦叔寶正做在斜對麵的一席之後,怔怔的看著他。
樂陽向他眨眨眼睛,微微一笑。
樂陽看見與秦叔寶同席的幾人個個都是氣宇軒昂,心道:“看來這批應該是秦府的人了。”他又見到一側另有十餘人坐在一席之後,這些人在看秦府那些人時,臉上都有些不善。“這想是太子一係了。”另外在一側,還有幾人,人數隻有太子那一係人的一半,而且比之秦府那席也要少上幾個,但是他們的臉色在看向秦府的人時同太子那批人的臉色是相同的。“這該是齊王李元吉的部屬了。”樂陽心中暗自嘀咕。
這時陸續又有幾個人先後走入殿來,其中赫然有沈落雁在內。沈落雁豔麗依舊,隻是略微有些清瘦。她亦步亦趨地跟在一個年輕將領的身邊,緩步進殿。這將領年近三十,身形高挺偏瘦,四方臉龐,天庭寬闊飽滿,眼神很是深邃。這一番龍行虎步而來,自有一股逼人氣勢。
雙眸的瞳孔驟然縮小,兩縷精光從中迸射而出,樂陽的感覺第一時間告訴他:此人就是李世績!
樂陽的眼光一瞬不瞬地注視著李世績,留神觀察著他行走間的每一個動作,注意著他每一秒的氣勢儀態變化,同時在心中飛速地估測著,並第一時間得出結論——這個家夥,是個高手!
敏感地察覺到樂陽的目光的是沈落雁,這個驚才絕豔的女子第一時間感受到一抹不善的銳利目光向著自己這個方向而來,於是她迅速轉頭望去,映入她眼簾的卻是朝思暮想的那張臉。一陣驚喜之下,沈落雁差點脫口驚呼。但她迅速忍住,並馬上垂下頭來掩飾自己臉上的表情。芳心中怦怦亂跳,“他怎麼會在這裏?他為什麼這麼看著我?難道他看到我和李世績在一起生氣了?”沉浸在****中的女子,在心儀的男子麵前,失去了一向冷靜的心態,芳心中開始有些慌亂和患得患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