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婕妤欣喜地望著樂陽,道:“如此便有勞先生了。”
“哪裏哪裏,這是小人應該的。”
張婕妤轉頭對太監道:“一會兒做飯時多備一份兒,給樂先生吃。”
“不行!不行!”樂陽雙手亂搖,“娘娘在側,小人怎敢同食,這可折煞小人了。”
張婕妤眨眨眼睛,微笑道:“樂先生可是嫌粥淡而無味麼?實不相瞞,哀家也是這麼想的。若樂先生不吃,那寡人也不吃了。”
“這不行啊!”樂陽道:“娘娘,你若不吃飯,這身子怎麼好得起來?”
張婕妤狡黠地笑笑,“醫者父母心,樂先生願意看到寡人的身子就此衰弱下去麼?何況,到時候陛下追究起來,樂先生又將怎麼辦呢?”
旁邊的宮女太監聽到婕妤娘娘這麼說,都不禁望著樂陽掩口輕笑。
“娘娘,算我怕了你。”樂陽歎了口氣,“小人聽命就是。”
張婕妤抿嘴兒一笑,招呼太監道:“你們去準備膳食吧,別忘了給樂先生準備一份兒。”
兩個太監行禮出去,張婕妤道:“樂先生,在等待午膳這段時間,可願陪哀家說會兒話?”
樂陽點了點頭,他心中也是願意和這美女多呆上一會兒的,隻是雙方身份上的差距,讓他感到有些別扭。但張婕妤本是健談之人,樂陽又是來自二十一世紀,沒有古人那麼多忌諱,談到後來,則更是自然,兩人之間生疏之感再無分毫。
一會兒,禦膳房太監送上午膳,正是按樂陽吩咐所做。張婕妤量淺,加之身體不適,隻是喝了一碗粥便停箸不食,樂陽又建議她吃了一些水果,張婕妤勉強吃了。樂陽自己倒是連喝了三碗粥才停。不消說,皇宮所做之物果然精美,三碗粥把樂陽吃的飽飽的。
用過午膳,張婕妤吩咐宮女替樂陽準備了一隻橫笛。樂陽執笛在手,道:“娘娘,早時您聽的隻是《仙境》的第一段,現在小人給娘娘演奏《仙境》的第二段——《孩子的仙境》,您聽——”樂陽充滿磁性的聲音響起。
“小小的禮物,足以預支孩子一年的笑容;他的心,小得像芝麻一樣,毫不費力就能將它填滿;但是,若把你那已經長大的心送給他,也會變得連放都放不進去。孩子要的,除了你的嗬護之外,有時是希望你能陪他一起當小孩……”
“枕邊的心事,是張仙境的美麗圖畫;所有沉澱的狂想,化作柔軟的草坡,任你在上頭恣意翻滾。在那裏,雲是甜的,海是透明的,就連花都長齊了翅膀。你可以隨興邀請每一個訪客,也可以獨享這一片光鮮綠野。誰說仙境一定在遠方……”
樂陽誦完,張婕妤已經微微閉上了眼睛,樂陽拿起笛子,放到唇邊,輕輕地吹了起來……
柔柔的音樂從唇間流淌而下,充滿了整個房間,滲透入每個人的耳中,腦中,心中……張婕妤又感到了那陣輕鬆,那陣令人全身心放鬆的感覺,讓她不由自主地去放縱、去享受,她感到自己輕飄飄地向著白雲深處飛去……
一曲終了,張婕妤已然沉沉睡去,樂陽輕輕起身,搖搖旁邊聽得迷迷糊糊的宮女,向她打了個手勢。宮女會意地點點頭,輕手輕腳地送樂陽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