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就是孫若瑾幾年前就腦損傷了,這種腦損傷現在的醫學是沒有辦法的,就是一顆定時炸彈。
不知道什麼原因,這顆定時炸彈爆炸了,現在陷入昏迷,以現在這個醫院的資質和條件,並不能做什麼有效的處理,隻能等紀溫回來處理。
就在這時,易玫卿打來了電話,“哥,我到了旅店門口了,怎麼一個人也沒有,門也開著?”
聽到他們在醫院,易玫卿立刻叫司機來到了醫院,這是她找專業的公司定的司機兼翻譯兼導遊。
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孫若瑾,易玫卿恍若隔世,兩行淚就流了下來,“若瑾姐。”
她沒有去深究,沒有去想孫若瑾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本來她還有疑問,但是當她見到孫若瑾的第一眼,所有的疑慮都煙消雲散,病床上的女人,一定是孫若瑾。
隻是旁邊這個緊緊牽著孫若瑾手的小女孩是誰?
易玫卿仿佛猜到了什麼,她看向易律卿,隻見易律卿正在給誰打著電話,隻得握住了孫若瑾另一隻手。
在司機帶貝拉下樓買早餐的時候,她大概了解了孫若瑾的事情,在易玫卿的心裏,孫若瑾失憶了反倒是好事,如果孫若瑾一直帶著那麼不堪回首的記憶生活,該有多麼痛苦,隻是自己這個哥哥,現在要怎麼取舍。
“哥,你準備和若瑾姐解釋嗎?”
“我的想法不重要了,她不能受到刺激。”易律卿很怕孫若瑾的突然暈倒是因為他的出現,如果是這樣,他寧願孫若瑾一直失憶,現世安穩。
所有的思念和自責還有報應,都由他一個人背。
“對不起,若瑾姐。”易玫卿這一聲對不起,她想了多少個日日夜夜,就像當時想了多少個日日夜夜恨孫若瑾,她現在對孫若瑾就隻有更甚的愧疚。
這一聲對不起,她埋在心裏整整三年多,本以為這輩子都沒辦法當著她的麵親自說出來。
易玫卿埋在孫若瑾的手邊,一聲聲嗚咽起來,她是個簡單純粹的人,這聲對不起是她這幾年日夜煎熬的宣泄口。
易律卿輕拍著易玫卿的背,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易玫卿這幾年是怎麼過的。
貝拉站在門口,沒有進去,她不知道這些人都是誰,但是對媽媽都沒有壞心就夠了,不管媽媽有什麼過去,自己都是她的女兒啊,這點不能改變的。
想到這裏,她提著兩盒T國麵,走了進去,“叔叔阿姨,吃點東西吧。”
“謝謝你,真乖。”玫卿很喜歡這個小女孩,有種和同齡小孩不相符的懂事。
“你可別覺得她是小孩。”易律卿打開了手裏的盒子,自顧自吃了起來。
貝拉衝著易律卿做了個鬼臉,“阿姨,你吃呀,別聽這個怪叔叔的。他第一次見媽媽就抱媽媽,是個不正經的。”
易律卿瞬間哽住,咳嗽起來,喝了幾大口水才順過氣來。
易玫卿似笑非笑的看著易律卿,那個眼神很好懂:易律卿,你也有今天啊。
紀溫很快回電話了,“可能還需要一會,被堵在了F市機場這裏。”
易律卿覺得紀溫的語氣有些奇怪,好像在強製壓迫自己冷靜,以前從來沒見過紀溫這樣說話,看了看床上安靜睡著的孫若瑾,“若瑾看起來狀態很穩定,隻是還沒有醒來,我們在最近的這個私立醫院。”
“穩定就好,掛了。”電話裏的紀溫仿佛在做劇烈運動,盡管克製著自己,易律卿還是聽到了他急促的呼吸,和抑製不住的喘氣聲,說完後紀溫急急掛斷了電話。
易律卿聽著那邊的嘈雜,隻覺得不像是機場,倒像是喊打喊殺的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