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預感到她一定會出事,給我媽媽做了手術立馬趕回了融城。”紀溫深深的看了易律卿一眼。
“劉迎兒說被你抓走了,我就去你家找人,結果看見沈思彤和你的交談。”
“我立馬想到了她會去的地方,救你的湖邊。當我趕到時,她已經神誌不清了,你知道她為什麼聲音變了嗎?因為吃了大量安眠藥,腹痛如絞,喉嚨仿佛千百螞蟻撕咬,她活生生扣裂了嗓子。”
說起這些的時候紀溫很平靜,這些畫麵,他何止夢到了百十遍!
易律卿捏著酒杯的手不住的顫抖著,那個蠢女人!
“當我帶她到醫院的時候,卻沒能真正救回來她,她傷到了腦神經,變成了植物人,按道理說,幾乎是醒不過來了。”
哢!酒杯碎了,碎片刺進了易律卿的手,紀溫和易律卿對此都視若無睹。
“我帶她到了F市治療,慢慢的才醒來,但是卻永遠忘記了過去,現在隻要一回想,她就會頭痛欲裂。”
易律卿已經淚流滿麵,他不是一個懦弱的人,但是孫若瑾的事情,他承受不起。他甚至覺得,自己是怎樣的畜生,才會如此對待她。
他已經沒有臉再問孩子的事情了,不用想,肯定是紀溫和孫若瑾的孩子。
隻是,真的不甘心啊,好想對她好,保護她,隻是,自己還配嗎?易律卿的拳頭握緊,玻璃深深的紮進了手心。
“現在的生活真的挺好的,我一直害怕你會突然出現。”紀溫一口悶掉了杯裏的酒。
當他們回到旅店時,易律卿的手已經包紮好了,易律卿和紀溫出奇的平靜,雖然對易律卿還有恨意,但是當易律卿做了這麼多事的時候,紀溫對他的恨意仿佛也少了很多。
看到了易律卿包紮好的手,貝拉又跑去廚房,“媽媽媽媽,真的打架了,那個易叔叔,手受傷了,纏著繃帶呢!”
哐,孫若瑾手裏的蔬果掉在了籃子裏,她急忙跑出去看,發現隻是手纏了一點點,又走進了廚房。
貝拉看的一臉莫名其妙,不應該啊,怎麼會這麼緊張那個壞叔叔,難道是壞叔叔長得帥?可是紀溫叔叔也很帥,挑誰做媽媽的老公也很煩惱哦。
看著貝拉苦惱的樣子,孫若瑾仿佛知道她在想什麼,無奈的繼續做起菜來。
紀溫和易律卿在桌子邊上大眼瞪小眼,聽到廚房裏的響動,兩個人爭著往廚房衝,“你們兩個幹嘛呢!廚房這麼小,擠著我了!”
“你出去!”紀溫和易律卿看著對方異口同聲的說。
“你出去!”孫若瑾看著易律卿的手,“搗什麼亂。”
易律卿隻好聽話的去了外廳坐好。
“紀溫,我覺得有點奇怪,我好像認識他,但是我一想,頭就會很疼。”
紀溫看著眼前垂著頭洗蔬菜的女人,有那麼一瞬間,他又覺得和她變得那麼遙遠了。“容兒,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順其自然。”
紀溫這幾年都在歐洲的實驗室裏工作,就是為了能更好的照顧孫若瑾。
他不忍心看著孫若瑾回以前的生活,也不舍得失去她,更不想她不快樂。
孫若瑾有多難他看在眼裏,他把搜羅來的證據交給劉迎兒的時候就已經放棄了對易律卿的很多恨了,劉迎兒拿著他的證據結合了自己的證據還了孫若瑾清白的時候,他的恨已經消了一大半了。
他唯一擔心的隻是孫若瑾某天恢複記憶了會不會離開。
其實他完全可以在孫若瑾醒來失憶的時候就告訴她,我是你老公,你肚子裏是我的孩子,但是他做不到。
他沒辦法做欺騙孫若瑾的事情。
沒辦法對不起孫若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