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筋骨之後,身體並無任何虛弱,甚至體魄之強,要比楊彥前世強了太多太多。
單憑這份身體強度,那九年光陰便不曾白費,他想練武,絕對不成問題。
可武道一途,太過嘈雜,入門容易,想要有所成便極為困難。
即便是張雍看不起武者,在他留下的記憶中,楊彥便搜到了數種法門,都是在那記憶尤深的書房中所見。
與修者不同,修真者不論法門如何改變,其本質不變,煉化天地靈氣化為法力,存於玄關之中。種種手段,都是以此為根基。
而武道一途,內功外功,還有什麼氣血之道,雜亂至極。
當今武道的主流,乃是內功之法,什麼吸納日間純陽之氣,練就的純陽真氣。
或是吸納晝夜交替時的陰陽二氣,更有甚者,吸納火山口的熔岩氣體,或者是練就火毒之類的陰毒真氣,各種五花八門的內功心法被發揚光大。
俗話說:內練一口氣。據說這內功之法,最初便是有武者效仿修者,練氣存於丹田。
內氣之法,雖比不得修仙者所練的法力,但威力也確實不俗。
而細思張雍九年經曆,卻不難發現所謂的打磨肉身,與外功一道的練體有些相似,或是氣血一道提前熟練體魄相同。
隻是張雍並不會過問打磨肉身的目的,純粹是老師教什麼,他便學什麼,有點過於死板,讓此時的楊彥暗恨不已。
正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不懂也可以多問問吧?可這位皇太子同學,愣是九年沒有吭聲。
楊彥扶額輕歎,除了修煉到了仙師五品,學了一肚子雜七雜八的學問,真正涉及根本的,卻什麼都未曾習得。
一念及此,腦子裏突然閃出一本書籍《太微乾坤經》,導致他修為被廢的罪魁禍首。
而太微乾坤經中,倒是有兩篇武者練氣之法,隻是張雍因此功法被廢,若是習此功法,豈不是正中無塵所言的偷師學藝?
“反正張雍未必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我若是不學豈不是辜負了他的苦心?”楊彥純粹是自我安慰,反正張雍又不能反駁他什麼。
隻是此功法開篇便曾言明,孤陰不長,孤陽不生。
單修一道,隻怕注定會有未知危險,而他現在沒了玄關,又如何陰陽共濟,維持體內陰陽平衡?
恰在此時,殿外傳來通稟聲,“啟稟殿下,左相大人求見。”
楊彥一愣,左相?不就是那位便宜未婚妻的爺爺嗎?如今他在皇朝地位不穩,理當與這位左相親近親近。
“快快有請。”
楊彥可是清楚的記得,他被驅回玉京已有十餘日,大多來探望他的,也不過都是來打聽他如何惹怒無塵罷了,而這位左相則是一直未曾露麵。
左相這個人可不簡單,真正的權臣,六年前憑借其在朝中的關係,未曾借用無塵之力,一己將張雍推上太子之位,手段通天呐!
況且這位左相家的大公子,於四大玄門之一的雲河宗修行,也不容小覷。
都說朝中有人好辦事,他現在這位宮內太子,如今卻是要借著這位朝中大臣得知朝事,說來也不免有些可笑。
首次走出大殿,夕陽已近黃昏,熟悉又陌生的樓閣花園,身著漆黑盔甲士兵,一番場景是既熟悉又令人陌生。
楊彥也沒在意別人眼神,對著通報的羽林軍道:“前麵帶路。”
穿過花園湖亭,楊彥才看出此園之大,不說樓閣殿堂,單說這園中湖亭,荷葉蔓延開來,又是一副柳暗花明。
由此可見不愧是太子東宮,享受著一人之下的富貴。
當朝左相,也是權侵朝野之輩,如此顯赫的身份,自然不會再門外等候,早有侍衛將其領進待客大殿。
更有人奉上茶水,然左相卻不時看向門外,待看到楊彥之時,左相才兩手作揖,身軀微躬:“拜見殿下。”
“江家爺爺客氣了,都是自家人,何必擺這些俗禮。”楊彥如今可是想要巴結這位,此人在他出事之後,從未來看過他,也不知道這位究竟是什麼態度。
反正是未婚妻的爺爺,叫上一句也不吃虧。
江酉霖卻是神色一變,訂婚之時,這位還不是太子,也沒這麼稱呼過他,如今這位恐怕也感覺到了危機,倒是學會了放下架子。
江酉霖心中一歎,可惜太晚了,江酉霖再次鞠躬,“當不起殿下此等稱呼,老夫實在是愧對殿下啊!”
江酉霖說著,褶皺的老臉上已帶有一絲紅潤,似乎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楊彥的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