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熙挺直了脊背,壓抑下喉間的低泣,她仍舊在笑,“三爺可還滿意?”
“髒!”
男人退開身子,閑適的靠在洗手台上,單腿腳尖勾在地麵,順手點燃一支煙,“童熙,你髒得讓我惡心。”
嫋白的煙霧後,他微微俯著額頭,深刻的五官棱角分明,神情中有種沉穩的淡漠。
童熙咬著下唇,看著這個男人,心口一陣尖銳的疼痛。
臨城的裴三爺,隻手遮天,不僅是臨城的商業巨頭,據傳暗地裏還和黑道有著來往,他手段狠辣到讓人聞風喪膽,高深莫測的外表下,隱藏著極深的城府。
童熙走到他的身邊,視線刻意擦過,隨後擰開水龍頭,掬了一捧清水往自己臉上潑去。
冰涼的刺感衝淡了些許酒氣,她抬起頭,望著鏡子裏男人的側影。
“是麼,我是誰弄髒的,三爺難道不知道麼。”
裴堇年抽煙的動作頓了頓,指尖抿到發白,他似笑非笑,可神色間難辨喜怒,他瞥了一眼鏡子裏一臉濕漉的童熙,伸手將她撈進懷裏來,禁錮在手肘間,薄唇微張,一口煙霧漫不經心的噴在她臉上。
“你不提醒我倒忘了,爺曾經養過你五年,也睡了你五年。”撚滅了還剩一半的香煙,他就用這隻手扶住她的臉,狀似深情的凝望。
“你說對嗎,童童。”
童熙被他忽然之間流露出的溫柔震了震,某種東西緩緩的從心窩裏蔓延出來。
疼,真疼。
疼得讓她惡心。
“瞧瞧你,兩句話而已,就不高興了?”
他突然湊近,薄唇頓在隻離她臉頰兩厘米的地方。
“嗬嗬。”他眉頭微擰,絲毫不在意童熙刻意別開的臉。
“裝什麼裝,三爺能碰你,也隻是念著舊情罷了,以為你還有從前那麼幹淨?”
“沒有,我不是髒麼,還請三爺拿開手,別侮辱了你。”
童熙深呼吸的瞬間,已然正麵對著他,“三爺,你確定還要和我待在一起麼,我們的‘舊情’可不隻是一點點。”
而且並不單純。
裴堇年盯著她的臉,沉默數秒,繼而緩緩的笑開來。
好似在認同她的話。
“不錯,不止是一點點。”
他摟著她的腰,往身前狠勁一帶,隔著衣料的兩具身軀緊緊的貼合在一起。
童熙動彈不得,索性也不掙紮,隻在刹那間斂下了所有的情緒,再一抬眸,上抬的眼角竟夾帶幾絲柔情。
攀住他的心口,一點點的往他脖子上移動,如影隨形的視線一寸寸的上移,最後停在他喉結的位置,
“意亂情迷酒後亂性,三爺,你也要和外麵那些男人一樣,在洗手間裏......”
刻意不說全的話,把自己貶低到了極致。
話一落音,食指流連在他喉結,畫著圈,帶著引誘。
童熙的美本是嬌俏可人,令人舒心的美,此時上挑著眼角,看起來有點故作風情,偏又極度的不熟稔。
裴堇年一言不發的盯著她,眸色漸深,半眯著眼給人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她碰到了他的敏感點,這個地方隻有他們兩人知道,三年來一直未變,曾經夜夜的寵愛,他最喜歡在極深的高點一邊喚著她的名字,一邊讓她親吻他的喉結。
這個反應,很顯然挑起了他的欲念,童熙心內暗笑,將頭靠在他的胸口。
突然,裴堇年一把抓住了她作亂的手,她唇邊挽著的笑霎時凍結,顫抖的瞳孔內一片兵荒馬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