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老大冷笑道：“難道憑鄭鋒那塊料還想跟我們老炮兒來爭奪魚鵬縣的老大？那他們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羅頂新冷笑道：“憑他們現在的能力當然不可能。但是你們也不要忘了胡天浪是怎麼被打敗的。真要論實力的話，鄭鋒難道能正麵拚得過胡天浪？”
莊老大這次沒有反駁羅頂新，他現在所說的也是這些天來時時回轉在自己腦海裏的問題。
“我可以告訴你，真正的原因就在那個叫王凱的年輕人身上。不要看他隻有十來歲。在鄭鋒，馬天啟戴奎陽中間不怎麼起眼。但是您想想，那幾個大人物憑什麼要跟一個十幾歲的人平輩論交？他們難道都是這麼好說話的？”
莊老大皺眉道：“你是想說，如果有王凱幫著鄭鋒，那他們就真有可能挑戰我們？”
“這不是我說的，我想，這也是莊老大心裏懷疑著的，所以，你才會這麼痛快地答應見我們吧？”
莊老大很不喜歡這種好像被羅頂新看透全身的感覺：“我們隻是有點兒擔心。但並沒覺得這就肯定會發生。他們跟胡天浪起的衝突也是因為胡天浪先擋了他們的財路，而我們之間卻沒什麼直接衝突，反而王凱已經讓出了一些利益給我們。”
羅頂新緊接著道：“正好相反！這才是你們最應該擔心王凱和鄭鋒的地方！”
“什麼？”
“我想問問莊老大，連你都說了，這些利益就是人家讓出來給你們的。那你們就直接接過來沒覺得不對？你們還能算是魚鵬縣第一大勢力？”
莊老大臉色有點兒難看了，反擊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這些利益算是他們對我們的‘孝敬’！這同樣說明在魚鵬縣，還是我們老炮兒說了算！”
羅頂新沒有跟他正麵爭辯：“大概吧，但是我倒想問了，他們‘孝敬’的就隻有你們一家而已嗎？我們回來得比較晚，得到的消息還不全麵，但也已經聽說他早就在幾個局裏拉攏到了不少高層。您說那些人物是念老炮兒的情呢，還是念王凱他們的情兒。”
“你是指，他們現在都會支持鄭鋒？”
“是王凱！雖然那些幹部也是魚鵬本地人，而且跟你們一方以前肯定有非常不錯的合作關係。但是，現在最能給魚鵬縣帶為實際利益的可是王凱哦。光看那小子推動的什麼城建，就知道他的胃口有多大了，難道你們心裏就沒有半點兒擔心？”
莊老大這時候完全沉吟不語，但眼神卻越來越強硬。
羅頂新又適時地提醒道：“更讓我想不到的是康大鵬這些本來跟他沒打過任何交道的人卻不惜為了他跟胡天浪開戰。事實上王凱的損失小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我想問問，你們老炮兒如果要把胡天浪連根拔起，能做到這麼少的損失嗎？”
“就是因為他們太能人所不能，所以才要提前進行提防啊！”莊老大終於不再跟羅頂新擺譜，長長地感歎了一聲。這也等於是承認了他們對於王凱的忌憚已經非常深了。
九陰對羅頂新的口才是越來越佩服了，看到莊老大的態度轉變，趕緊主動問道：“既然如此，咱們為什麼不直接結合起來，再次合力打擊那小子呢。我相信憑老炮兒的實力，肯定能讓王凱吃更大的苦頭。”
莊老大點頭道：“我個人是非常同意你的分析，但是老畢竟不是我當家作主，我現在就算答應你也沒用啊。”
羅頂新道：“但剛才你不是說自己能完全代表老炮兒嗎？難道現在又變成是耍我們？”
“我現在當然可以代表老，但我們老大還在，我至少也得表達對他的尊重。而且既然我認同你們的看法，肯定會全力說服他的。”
這樣的交待顯然不能讓羅頂新和九陰滿意。但是人家畢竟是表了態，而且他們更不想在這種時候直接激怒他們，害得他們反而跑到王凱的一邊去了。
畢竟老炮兒跟王凱之間沒有完全的衝突，不像他們一樣，是死敵。
從老炮兒的據點出來，九陰雖然想著能不能再想辦法見到裴老大直接說服他。但羅頂新已經不怎麼抱希望了。
莊老大從以前開始就是老炮兒裏態度最強硬的。結果現在這個最強硬的都沒有明確表態，他們想直接說服裴老大可能性也太低了點兒！
現在他們必須給老炮時間才能更大地挑起他們之間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