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清帝掃視一眼,冷哼道:“一個個都是沒出息的,你們以為上了神農島,跟我修煉個一兩百年,就能有所成就?我告訴你們,就憑你們的資質,還有你們的修煉方法,再過一千年也不過如此!”
他的話語清冷、絕情、毫無憐憫之情,充滿了孤傲霸氣,一副睥睨天下的樣子,實在與眾人平時對他的了解大相徑庭。此刻所有的人都在心裏暗自吃驚:“老師這是怎麼了?他還是他麼?還是所我們平時所了解的老師,其實根本就是假的?”
想到數百年來釋清帝一直表現的溫和一麵居然是虛假的,大家心中都是不寒而栗,更是想不通,釋清帝實力如此高強,又有什麼必要表現這虛假的一麵呢?
“我讓你們上島來,不過是充當我的動物,就算是農場,還要蓄養一些家畜的!至於你!”釋清帝指著筱月兒,“你們邪月閣和眾神宗,更是我在千年之前就布下的一道棋局,如今棋局已破,你們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所以今天我讓你們鬥,鬥個你死我活!哈哈哈!”
他瘋癲一般的仰天狂笑,笑了很長時間,忽然間噴出一口黑血。那口血變成霧灑落在空氣中,隨風飄散,血氣裏除了腥臭,還帶著一股清香。
擦幹嘴角的血,釋清帝一步步的向筱月兒逼近,他的眼睛漸漸的從平常顏色變成死灰色,瞳孔也在縮小,小成一粒芝麻,整雙眼睛變得如鬼魅一般,分外駭人。
筱月兒不由自主的倒退幾步,腿碰到一個人,她低頭一看,正是平時帶孩子的弟子。此刻那弟子已經嚇得龜縮成一團,不住的抖動,眼耳口鼻都是出血。筱月兒咬咬牙,看看懷裏麵容難受的兒子,一把抓起那人,拚命往她體內蓄靈力。
得了筱月兒的靈力,那弟子才有了些力氣和心氣,麵容也開始變得正常,發抖的狀況也減輕了許多。她抬頭看著一步步逼近的釋清帝,有些懼怕的望著筱月兒,求救的說道:“閣主,怎麼辦?”
筱月兒把手裏長笛塞給她,又將兒子遞給她,急急命令道:“快,帶著天佑走!”
“可您呢?”那弟子死死的握著長笛,長笛溫暖且帶著一種溫和堅定地力量,這力量讓她的神魂頓時堅強了許多。
“別管我,記住,無論何時都不要丟下他!”筱月兒猛地一掌推出,將那弟子連同自己的兒子推出數十丈,孩子瞬間爆發出一聲淒厲的嚎哭,一邊哭一邊叫娘。
筱月兒強忍住奔湧而出的淚水,揚手在身邊祭起一道靈力磅礴的壁障,轉身定定的麵對著釋清帝。
“好!好一出母子情深!”釋清帝癲狂的大笑,“凡俗的人,畢生都為這情情愛愛所連累,生的累,死的也不甘心,真是何苦來哉呢?”
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是萬雷轟頂,讓人禁不住心神震顫,實力稍弱一點的,此刻早就連番吐血,稍強的也隻能勉強自保,而這些勉強自保的人,也都是昔日大陸上的傳奇人物,早已絕跡武道的前輩高手。煉藥師同盟的盟主,天下第一的高手釋清帝,果然是名不虛傳。
筱月兒身前的靈力壁障在釋清帝聲音的攻擊下,砰然裂開,如同是碎瓷片一樣,龜裂開來。她臉色蒼白,身子不由自主的倒退幾步,不過眼神卻依舊堅定。
聽到釋清帝的話語,她臉上露出一抹鄙夷的冷笑,淡淡說道:“前輩如此看不起情情愛愛,那請問,前輩又為何與我們邪月閣和眾神宗為難呢?凡事總會有個原因吧?”
釋清帝臉色明顯變化了一下,他咬了咬牙,臉上肌肉抖動了一下,悶哼一聲之後說道:“哼!你不問我還可,想當年,我何嚐不是一個英姿颯爽的少年,少年天才,天縱英姿,那說的可都是老夫!”
他萬分自豪的拍著自己的胸脯,眉眼之間滿是驕傲神色,但同時,他眼神也開始變得迷離,似乎是在回味,回味那一千多年前的自己。
他說的越多,周圍的人臉色就越難看,除了身體上不適之外,大多數人臉上都表現出那種痛苦之色,他們對自己追隨錯了人而感到後悔,為自己沒能認清釋清帝的麵目而感到震驚。除了少數死忠於他的人之外,所有的人都在自省:“我這麼多年來,是不是一直在被人愚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