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嬌嬌搬出了霽家。
在霽父、霽母、以及霽席林三個人的強烈反對之下。
一起住宿的對象除了文妍這個老熟人外,還有兩個是霽嬌嬌在晚宴上結交的新朋友:陶露和丁冷雨。
陶露是正兒八經的‘家族嫡女’,但因為自己的母親‘生不出兒子’所以在家族中並不太受待見。
母女倆人都是溫順的性格,本想著女兒和兒子都是一樣的,也可以接手公司。結果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小三已經帶著兒子住到了本家,把手夠到了公司。
至於丁冷雨霽嬌嬌有些一眼難盡的看著樓下那兩道正在搬行李的身影。
今天是搬宿舍的第一天,宿舍在三樓,行李全部需要扛上去。四人又是第一次住宿,沒什麼經驗,不知道可以找人進來搬運,傻傻的自己來回搬了許多趟。
陶露累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劉海都一根根黏在一起。
“我好累。”她已經不想再動了。
她眼珠轉了兩下,把目光放到樓梯間那個正悶不吭聲搬行李的丁冷雨身上。
她勾頭對樓梯間的丁冷雨喊道:“小雨好厲害,都不累的嗎1
丁冷雨腳步一頓,有些茫然的看向她。
一般這種時候,當陶露突然說好話,一定是有事要讓她去做。
“怎麼了?”丁冷雨問。
果不其然,陶露吐了吐舌頭,撒嬌道:“我力氣小,實在是搬不動啦。”
“小雨可以幫我搬上來嗎?”
丁冷雨看了一眼她剩下來的幾大包行李,幾乎沒怎麼猶豫就點了頭,然後繼續沉默寡言的把幾乎人高的行李扛起來搬進寢室。
她一向無法拒絕她的請求。
事實上這一路,陶露都沒怎麼搬過行李,一直是丁冷雨在幫她搬。
霽嬌嬌最初在晚會上認識她們的時候,丁冷雨就已經跟在陶露身邊了。
小跟班?
跑腿的?
仆人?
舔狗?
不知道怎麼稱呼才能更合適一些。
有時候霽嬌嬌覺得陶露嬌慣的過分,但丁冷雨也隻是逆來順受,任由對方差遣。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這樣一來,就算霽嬌嬌和文妍看不過眼,也不好多說什麼了。
其實她們也不是不能理解丁冷雨為什麼會對陶露逆來順受。
畢竟這已經是她的能力範圍之內,能抱到的,最粗的一條大腿了。
陶露雖然在家族不受待見,但那也是正兒八經的正室生的孩子,和那些私生子身份總歸不同。但丁冷雨卻不一樣。
丁冷雨是肮髒的妓生子。
是父親和會所小姐一|夜|情後的產物。
一個根本不被期待的孩子。
一個原本不該出生的孩子。
還是個在封建思想家族中不受人待見的‘女兒’。
在這樣的家庭中長大,那才叫步步維艱、如履薄冰。
對她發難的不僅僅是家族內部的人。更多的傷害來自於他人口中充滿惡意的言論。
肮|髒。
蕩|婦
妓|女。
陪|睡。
妓|女生的孩子以後也是妓|女。
諸如此類的話,丁冷雨聽的已經夠多了。
她原本也不是這麼沉默寡言的性格,她也曾經是活潑開朗的女孩,隻可惜在年複一年的辱罵聲中,她隻能逐漸學會閉嘴。
唯有在陶露這裏,不一樣。
她不會罵她是肮髒的妓|女所生的孩子,也不會跟著那群一起嘲笑她、偷偷扔掉她的書、或是在她的板凳上塗滿膠水。
她會親切的對她笑,叫她小雨。她會幫她罵回去那些說她肮髒的人。她會允許她跟在她身邊,替她擋住那些惡毒的流言蜚語。
盡管這些是對於她而言隻是舉手之勞,但這已經足以讓丁冷雨感恩戴德了。
這是她的女孩。
是把她人生照亮的燈塔。
哪怕明知道對方的目的僅僅隻是想要一位忠誠的仆人。一隻聽話的狗。她也心甘情願為自己套上枷鎖,將鑰匙虔誠的交予她手上,任由她牽動她行走的方向。
在丁冷雨眼中,陶露就是她的太陽。
而在霽嬌嬌眼中,陶露不過是一個頭腦不是太夠用,還時常犯蠢,想要假裝綠茶混入上流姐妹圈,卻因為情商和段位不夠而時常顯得格格不入的‘過氣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