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過年是烏依族平日裏最熱鬧的日子,那終於來到的武功比試的當日則打破了這個紀錄。在比武的兩個時辰以前,所有的仆人和侍從就開始布置場地了。
為了不引起其他家族的注意,比武選在了烏依族自家院子裏一片相對空曠的平地上,一群男仆正在齊心協力往空地上鋪比武用的地毯。
幾把縫著羊皮的精致座椅被仆人們擺在了長廊之上,那位置顯然是精心挑選的,離著空地有段距離不至於比武時被打傷,但又是觀戰絕佳的角度。座椅前擺上了長長的紅木桌,桌子上已經整齊的擺放上了用金盤子裝著的水果。
在仆人們忙活著準備場地時,太陽竟也比往日更早的爬到了天上,顯然它也不想錯過這場比試。
陽光最先照在了住在東邊的烏依努爾的臉上。今日的烏依努爾不像往常,仆人們叫好幾遍還在床上賴著不起,他麻利地爬起身翻出了自己藏在壁爐磚裏的零花錢跑出了房間。
離比武還有一時辰的時候,烏依家後院已經有好些愛看熱鬧的族人開始占據有利的觀看位置了。
此時的烏依古麗正在屋裏做著熱身,這是她第一次有機會向族人證明自己,所以她一遍遍的在腦海裏回想著蕭涼為她改編的烏依劍法。
烏依琪曼的房間在烏依古麗旁邊,此時的她還在呼呼大睡,酣睡的臉上寫滿了自信的神情,顯然她對於自己即將麵對的對手很不以為然。
烏依慕則在房間裏讓仆人們伺候她化妝,她身上的衣服十分華麗臃腫,顯然不適合比武,臉上已經被抹上了厚厚的粉。
“小姐,您看這個顏色的胭脂您喜歡嗎?”侍女怯怯問道。
“我要更紅的!這次比武可是眾烏依族人都會來觀看,雖然武功我可能比不過大姐,但是我可以做最美的那個。”烏依慕說完對著銅鏡端詳著自己的“美貌”。
比武前的半個時辰,院子裏除了那片比武所用的場地,剩下的都被擠滿了人,甚至有些腿腳利落的男孩竟爬到了院子裏那些幹枯的樹幹上坐著。
混在人群中的烏依努爾手中不知從哪兒搞來了紙和筆,他低頭看了眼紙,然後抬頭大聲叫喊著:“難道沒有一個人押注我四姐烏依古麗的嗎?”
“烏依努爾,你開什麼玩笑,押注烏依慕已經是我極限了!”烏依努爾的其中一個旁係表哥說道。
“我可不想把錢輸光,我押烏依琪曼!”一比烏依努爾矮小的男孩衝烏依努爾喊道。
“如果烏依古麗贏了,我倒立吃屎!”
烏依努爾認真地在紙上記錄著,顯然經過一早上的宣傳,鬥膽押烏依古麗的隻有他自己一人。在紙上清一色的押烏依琪曼,還有少數幾個押了烏依慕。
烏依努爾自小最喜歡烏依古麗,大概因為兩個姐姐平日裏看起來太凶巴巴的,隻有古麗對他笑嘻嘻。
比武快開始前,族奶奶、族長和族母等烏依族主要的掌權長輩坐到了那先前準備好的椅子上。他們一上坐,仆人們就把酒倒了上。
烏依三姐妹也陸陸續續站到了比武擂台的一側,每人的手中配有一把木劍。人群刹那間變得更加吵雜。
“烏依努爾估計是錢多的沒處花。”
“是啊,我看這比武根本就是擺設,勝負很明顯!”
“反正烏依古麗是不用想了,漂亮的人一般都沒啥心思練武的。”
就在大家討論的熱火朝天之時,族母講話了:“各位烏依族人肅靜。三位代理族母候選人已經在場了,這次比武采用三人混戰的形式,最終擊敗其他兩位的將在武試當中獲勝。”
“竟然是三人混戰,那烏依古麗肯定第一個出局了。”人群中又隱隱約約傳來探討的聲音。
族母站起身輕咳了一聲說道:“咳,我宣布比武正式開始!”
烏依琪曼打著哈欠,一臉不耐煩地走上了比武擂台,麵對烏依古麗標準的比武行禮看都不看一眼,隻是點了點頭。
烏依慕則更過分,擂台審判者喊了烏依慕的名字十幾次,她才穿著臃腫的外裙好像一個舞者派上了擂台,方圓數十米的觀眾都可以聞見她身上濃重的脂粉味。
烏依慕對著烏依琪曼打了個招呼,然後對烏依古麗尖笑道:“古麗,今天穿的這麼幹淨整齊,一會摔在地上把衣服弄髒了那就太可惜了!”
烏依古麗淡定地笑了笑,把劍指向烏依慕,道:“二姐,如果這場比的是動嘴皮子,你贏定了。”
烏依慕怒視著她,對烏依琪曼道:“大姐,我們先一起把這個丫頭打下去!”
烏依琪曼搖頭道:“和你一起對付她有損我形象,交給你解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