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因為這個……
沈鳶閉上眼睛,重重的抓了一把頭發,頭皮發疼。
“你答應過我不會說的!”
“鳶兒,”溫沉的嗓音停頓了幾秒,“他有權利知道。”
流產不是小病小痛,醫生稍微做幾個檢查就能檢查出來,顧時南已經知道了,即使沈瑾之避而不談,他也會自己去查。
沈鳶舍不得讓顧時南知道的事,他還是全部都知道了。
那麼,從醫院回來之後他所有的反常都有了原因。
“對不起,”沈鳶找回了理智,清醒了些,“我不應該跟你發脾氣,我隻是……”
“我知道,”他還是那三個字,“沒關係。”
“那……我沒事了,你早點休息。”
“好,晚安。”
耳邊隻剩機械的忙音,沈瑾之看了看已經通話結束的手機界麵,關機,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雪已經停了,繁華似錦的城市也披上了一層白色。
最沒有資格責怪沈鳶的人,就是他沈瑾之。
一根煙抽完,沈瑾之打開通風係統,轉身拿了雙拖鞋,走到浴室門口,輕聲敲了兩下。
“你還要在裏麵待多久?”
“呃……”涼月彎回神,“我馬上就好。”
總統套房隔音效果很好,否則她也沒有必要回避。
涼月彎在馬桶蓋上坐了太久,腿有點麻,勉強扶著牆走路,但麵子還是要的,開門之前就深吸一口氣站穩,像個沒事兒人一樣。
“鳶兒怎麼了?”
“隻是問一些事。”
“……哦。”
浴室門口有雙拖鞋,涼月彎穿上之後,回裏間繼續睡。
她側躺著,感覺到背後的床下陷,便問了句,“你不出去嗎?”
沈瑾之關了燈,淡淡反問,“你讓我去哪兒?”
“我以為……”涼月彎撇了撇嘴,沒繼續說。
她體寒,冬天哪怕是在暖氣房裏也是手腳冰涼,剛剛在浴室待了那麼久,被窩裏的熱氣早沒了,習慣性縮成一團。
熱源從身後靠近,她被拉進男人溫熱的懷抱。
房間寂靜,她似乎能感覺到男人的心跳。
涼月彎渾身僵住,零星睡意散得幹幹淨淨,不知所措。
在南城,雖然住在一棟別墅,但一直都是分開睡的,隻有榮蘭過去的時候她才會搬進主臥。
睡在同一張床上,但中間能平躺兩個成年人。
現在這……這是什麼情況?沈瑾之又喝多了?
沒有啊,他今天沒有喝酒。
涼月彎腦袋一片空白,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她蜷縮的身體就被男人的手拉得舒展開,不容拒絕,卻也並不霸道強勢。
“那個……”
“很晚了,睡覺。”
“睡啊,是要睡,可你……你為什麼突然抱我?”
“明天早上九點的飛機,如果你起晚了就自己在這裏待著。”
“……我是涼月彎,不是……”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