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麼?”顧時南扣著女人的手腕壓進柔軟的枕頭,微啞的嗓音隱隱約約幾分笑意,“不是故意深更半夜來爬我的床?還是不是顧意穿著我的襯衣在我身上摸來摸去?嗯?”
沈鳶懷疑自己的脖子被咬出了血。
然而以海嘯之力席卷她所有神經感官的不是那痛感,而是落在耳邊的那絲絲縷縷的溫熱呼吸,以及悄聲無息爬進她衣擺的那隻手或深或淺的探索。
沈鳶臉頰發燙,強自鎮定,“誰、誰讓你不鎖門的。”
“嗬,”顧時南輕笑。
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身下的女人連腳趾兜繃緊,他卻沒有絲毫收斂。
“做賊的反過來指控受害者錢多活該被偷?”
沈鳶小臉紅透,欲哭無淚,“我隻是想幫你擦藥……”
他自己肯定不會在意這點傷。
“已經擦好了,你繼續睡,我發誓,我用囤囤發誓,保證不會再進來打擾你。”
顧時南輕而易舉壓住女人企圖溜走的想法,甚至還有一隻手是閑的,於是就一顆一顆解開她身上那件襯衣的扣子。
“怎麼不拿自己發誓?”
沈鳶捂著臉,“……我怕我忍不住……”
顧時南笑出聲,顯而易見的愉悅。
“這個時候倒是挺老實。”
“……那我有機會陪睡嗎?”
“沒有。”
“……哦。”
———
天晴了。
沈鳶突然驚醒,從床上坐起來。
九點半。
這是清水別墅,顧時南的臥室,但……旁邊是空的,顧時南不在。
沈鳶大腦還很混沌,樓上樓下找了個遍都沒有找到顧時南,她睡的太深,連顧時南是什麼出門的都不知道。
幾乎是沉睡,可……昨晚明明什麼都沒有發生。
顧時南允許她睡在主臥,雖然摸也摸了親也親了,但最後沒有來真的。
“別想了,”沈鳶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她迷迷糊糊的上樓,洗漱完又開始犯愁。
沒有衣服穿。
在沈鳶準備去撿昨天的裙子的時候,顧時南的秘書送了幹淨的過來,從裏到外一整套。
“沈小姐,顧總今天很忙,不確定幾點能忙完,您吃早飯如果不想去酒店可以就先在這裏住著。”
昨晚沒能把林煙帶出來,顧時南多忙都正常。
但……留沈鳶繼續住在清水別墅,沈鳶不太相信。
“他真是這麼說的?”
“當然,”秘書微笑,“這是顧總的家,顧總不發話,我也不敢擅自作主。”
倒也是……
沈鳶終於可以心安理得的待在這裏。
“謝謝你,你去忙吧。”
“好的,沈小姐您有任何需要都可以直接告訴我,我會盡快幫您辦好。”
顧時南的秘書個個都很懂分寸,也清透。
……
沈鳶吃完飯之後先去了趟超市,買了很多東西,把冰箱裝滿,顧時南忙事情,她就不去添亂。
路君怡過來的時候,沈鳶正抱著平板研究怎麼煮湯。
沈鳶愣了幾秒鍾,連忙站起身,“伯母。”
“我還以為時南有了新女朋友,原來是你,”路君怡慈愛的問,“什麼時候回來的?”
似乎……並沒有任何意外的表現,也沒有排斥厭惡的情緒。
“有一個月了,”沈鳶低聲回答。
她把顧夫人的披肩掛好,然後去餐廳泡了杯茶。
“別緊張,我不是來趕你走的,”路君怡輕拍沈鳶的手,笑意溫柔,“時南一個人住,我有空了就過來給他收拾收拾,如果知道你在,我來之前會先問他。”
沈鳶鬆了口氣。
她不是害怕顧夫人,而是心裏有愧。
“是我不對,應該先去拜訪您和顧叔叔。”
顧夫人笑了笑,“鳶兒,你能回來我很高興。”
“為人父母,都希望兒女過得幸福,我和老顧就隻有時南了,他好,我們才能放心。”
她看著沈鳶,繼續說道,“三個月前,你哥來江城找過我和老顧一次。”
沈鳶怔住。
三個月前,她還在青城,和沈家沒有任何聯係。
“當時避開了時南,我們沒說,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
路君怡握住沈鳶的手,很溫和,“鳶兒,你是個好孩子,你跟時南能重新在一起也不容易,我和老顧不反對,有時間去老宅吃飯,伯母親手做。”
沈鳶眼眶潮濕,低著頭,“……您不生我的氣嗎?”
她三番兩次逃婚,讓顧家丟了麵子。
“生氣啊,怎麼不生氣,你讓我們時南難過了成那樣,我當然生氣,”路君怡原本故作氣惱,可到這會兒又話音一轉,“但是,你回來了。”
“如果能早點改口叫我一聲‘媽’,我會更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