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的墓是空的,她買了兩束花,一個人在墓園說了很多話。
沈鳶在青城住了三個月,三個月的時間,她走遍了城市的大街小巷。
她離開南城的時候,給涼月彎留了電話號碼,涼月彎不經常聯係她,隻是偶爾打通電話。
這天晚上,涼月彎打電話給沈鳶,說了些不痛不癢的話,最後掛斷之前,又喊了停。
“有件事,我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跟你說一聲。”
沈鳶坐在陽台上百無聊賴的數星星,“什麼事?”
“我跟沈瑾之結婚了。”
沈鳶怔住,忘了自己數到第幾顆。
“那個……其實……”涼月彎月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事情有點複雜,我解釋不清,反正就是領證了,以後會怎麼樣我也不知道。”
涼月彎需要庇護,而紀以城保護不了她。
沈瑾之需要婚姻,他結婚,外界那些關於沈鳶的流言蜚語才會終止,沈軍鋒和榮蘭對沈鳶的防備和怒氣也會稍稍減弱。
沈鳶沒有說話,涼月彎知道她肯定是聽到了,點到為止。
“誒,你什麼時候去找顧時南啊?你不會是放棄了吧?”
“……再說吧。”
“再等?萬一他有了新歡你怎麼辦?”
“……”
於是,這天晚上沈鳶失眠了。
————
江城。
聖和集團的運轉恢複正常,過上退休老年生活的顧斂忠開始催婚,顧時南閑煩,回家的頻率更少了。
每當顧斂忠找到公司,秦淮就叫顧時南出來喝酒。
付敘結婚了,老婆懷孕,他基本不參與兄弟們的酒局,陸洋出國,其他幾個各自忙碌,就隻有秦淮依舊閑散,反正秦家多的是錢。
人少有人少的好處,傅城深不喜歡熱鬧,顧時南現在也不太喜歡。
一瓶紅酒見底,傅城深又點了根煙。
“前幾天聽人說,沈久閻去世了。”
秦淮驚訝,“什麼時候的事?怎麼都沒有消息傳出來?”
傅城深淡淡道,“早,去年十二月份,沈家瞞著沒有對外公布,我朋友是南城人,一起吃飯的時候多聊了幾句。”
“年紀大了,生老病死也是正常,”秦淮說話的同時,悄悄往旁邊看。
顧時南神色如常,又開了瓶新酒。
傅城深站起身,“我還有事,先走了。”
秦淮就算想留他也留不住。
等顧時南一根煙抽完,秦淮湊過去跟他說,“就咱倆多沒意思,要不,我們去邵陽那裏看看,他的酒吧前天新開業,最近幾天應該都挺熱鬧。”
顧時南酒醉三分,清雋的五官沒有太多的情緒。
“你自己去吧。”
“誒誒!別走啊,”秦淮跟著往外走,“你回家也是一個人待著,漂亮妹子多的是,總有一個你看得順眼的。”
顧時南坐上車,李哲很有眼力見,快遞鎖了車門。
秦淮一句髒話罵出來,車已經開遠了。
李哲畢恭畢敬的開口,“顧總,夫人讓您明天回顧家一趟,說你已經很久沒有陪她吃過飯了,她明天親自下廚。”
顧時南黑眸微瞌,手指按著眉心,“嗯。”
過了幾分鍾,他問,“狗帶回來了麼?”
李哲應著,“已經在您家了。”
沈小姐留下來的那條狗,他送走三次,找回來三次。
顧時南沒再說話,李哲跟了他好幾年,懂眼色。
車開到別墅外,顧時南下車。
夜幕,四周都是安靜的。
院子裏的燈壞了一盞,光線很暗,顧時南帶著一身酒氣進屋,囤囤傻乎乎往他麵前湊。
“讓開,擋著路了。”
“汪,汪!”
越看越煩,顧時南索性把狗關進了籠子裏。
他上樓,把臥室裏的台燈全部都打開。